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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飛走神的時候，楊小遊的目光卻又落在他身上。
「放在你公司裡，不覺得屈才嗎？」他說，「讓他跟我走吧，我在我們家老頭面前多說你兩句好話。」
「我用你說好話？」丁伶伶先笑著啐了一口，才把目光也轉向展飛，一時間若有所思。
展飛則猛地抬起頭來，正好對上楊小遊熾烈的雙眼。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你要下基層？」丁伶伶驀然醒悟，卻不可思議地打量著楊小遊，「真有這個想法？」
楊小遊淡淡地一笑：「不是想法，已經定了，下個月去靖水縣做幫扶。」
「真狠得下心哪！」丁伶伶感嘆著搖搖頭，「ucl的博士畢業，去農村扶貧！」
不過她心裡也明白，對於楊小遊來說，這是一條正路。
撲下身子，豁出去幾年時間，踏踏實實地做一番成績出來，這就是他今後最大的資本，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楊小遊也搖頭淺笑：「ucl又怎麼樣？再華麗的文憑，也不過是空中樓閣。丁總難道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寒磣誰呢？」丁伶伶先迅速地白他一眼，隨即有些沉吟，「你說叫展飛跟你一起去？」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個機會。
前幾年固然會苦一些，但既然楊小遊已經下定了決心，等到日後他一躍而起，展飛的前程自也不需多言。
那是一條比留在自己身邊當個助理要光明得多的路。
丁伶伶也相信展飛有這個能力。
「你挑的人，我可以放心。」楊小遊也說，「就看他自己願不願意。」
兩個人的目光都盯著展飛，展飛一時有點侷促。
然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丁伶伶看著他的神態中似乎有些慫恿的意味，但他故意沒有去理會，而是轉向楊小遊。
「對不起，我……」他斟酌了一下詞句，誠懇地說，「我欠丁總的錢，還沒有還清。」
「噗——」楊小遊一時沒有忍住，一邊抹著嘴一邊瞪著丁伶伶說，「我有理由懷疑你非法放貸吧？」
丁伶伶也有點哭笑不得，看了展飛一眼才說：「你不懂，我公司福利好。」
「總之就是為了掙錢咯！」楊小遊半開玩笑地接上來，語氣中也難說有沒有一絲失望。
但展飛還是平靜地點頭說：「是。」
他何嘗不知道，跟著楊公子去基層意味著什麼。
那是他這一生做夢也想不到的機會。
可是白暢然怎麼辦？
他虧欠了丁伶伶的那些，又怎麼辦？
……
看到楊小遊的眼光移開，又和丁伶伶交談起來的時候，展飛就往後退了退。
他在這位楊公子的心目中，大概已經劃到拜金短視的那一類，沒必要再上前去礙眼。
而且楊公子是要去基層扶貧的，今後和公司的業務之間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他和丁伶伶之間的談話，就純是私人話題了。
展飛轉過身去，打算不動聲色地離開時，也正好聽見丁伶伶含笑的聲音。
「……姑媽還說，在場的那麼多富二代，讓我留心著點，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呢！……」
富二代嗎？
展飛走到不起眼的角落，向宴會廳中環視。果然，除了剛才圍著楊公子試圖刷存在感的那幫老總，長桌前三三兩兩的，都是些打扮入時的青年男女，看起來頗有些話題可聊。
不過，和自家那位老闆比起來，就未免差些級數了。
畢竟不是誰都能和市高官家的公子輕鬆聊天的。
就算在書記本人面前，她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