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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用繩子把袋子懸吊在屋樑上,以防老鼠和盜賊。把穀物吊好後,當天晚上就睡在袋子下守護,他的心開始馳騁了起來:“如果我能夠把穀物零售,就可以賺一筆錢。賺了錢就可以買更多的穀物,然後再賣出去,不久就可以發財,受到人人的肯定。很多女孩子就會來追我,我將討一個漂亮的老婆,不久就會有小孩……他必然是一個男孩……我們該替他取個什麼名字呢?”他看看房子的四周,目光落在小窗子上,透過小窗子他可以看到月亮升起來了。
“多美的月亮!”他想著。“多麼吉祥的徵兆!那確實是一個好名字。我要叫他‘賽月’……”當他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老鼠找到了路,爬上那袋穀物,把繩子咬斷,就在他說“賽月”這兩個字的時候,袋子從天花板掉下來,當場砸死了他。當然,“賽月”從來沒有出生過。
我們有多少人就像故事中的那個窮人,被我所謂的“動的惰性”搞得團團轉呢?惰性自然有不同的種類:東方的惰性和西方的惰性。東方的惰性在印度表現得最為淋漓盡致了,包括整天懶洋洋地曬太陽,無所事事,逃避任何工作或有用的活動,茶喝個沒完沒了,聽印度電影歌曲,收音機開得震天價響,和朋友瞎扯。西方的惰性則大異其趣,一輩子都忙得身不由己,沒有時間面對真正的問題。
如果我們觀察自己的生活,就可以很清楚地發現我們一生都在忙著無關緊要的“責任”。有一位上師把它們比喻為“夢中的家務事”。我們告訴自己,要花點時間在生命中的大事上,卻從來也找不出時間,即使是早上剛起床,就有一大堆事要做:開啟窗子、鋪床、沖澡、刷牙、餵狗、喂貓、清掃昨晚留下來的垃圾、發現糖或咖啡沒了,出去採購回來、做早餐……一大堆說不完的名堂。然後,有衣服要整理、挑選、燙平,然後再摺好,還要梳頭髮、化妝哩!一籌莫展,整天都是電話和小計劃,責任竟然這麼多,或者稱為“不負責任”還比較妥當吧!
我們的生活似乎在代替我們過日子,生活本身具有的奇異衝力,把我們帶得暈頭轉向;到最後,我們會感覺對生命一點選擇也沒有,絲毫無法作主。當然有時候我們會對這種情形感到難過,會從全身冒冷汗的噩夢醒過來,懷疑“我是怎麼過日子的?”但我們的恐懼只維持到早餐時刻,然後拎著公事包出門,一切又回到原點。
我想到印度聖人拉瑪克里胥那(ramakrishna)曾對他的弟子說:“如果你把追女人或賺錢這類讓你分心的時間抽出十分之一用來修行,幾年內包管你開悟!”有一位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上師,名叫米潘(mipham),被譽為喜馬拉雅山的達文西。據說,他發明了一個鐘、一座加農炮和一架飛機。這些東西一但做好了,他就立刻毀掉,他說它們只會讓他更分心而已。
藏語稱身體為l§1;意思是“留下來的東西”,像行李一樣。每次在我們說l§1的時候,就提醒自己,我們只是旅客而已,暫時住在此生和此身,因此**人並不以全部時間改善外在環境,讓心分散。如果他們夠吃、夠穿、有屋住,就滿足了。如果我們像目前這樣繼續下去,埋頭苦幹追求物慾,就會讓我們失去人生的目標,六神無主。旅客住進旅館之後,如果他們神智正常的話,他們會重新裝潢房間嗎?我很歡喜貝珠仁波切(patrulrinpoche)這段開示:
記得老母牛的榜樣,
它安於睡在穀倉裡。
你總得吃、睡、拉……
這些是不可避免的事……
此外,其他就不干你的事了。
有時候我想現代文明的最大成就,就是它大舉出售了輪迴,徹底把心混亂掉了。對我來說,現代社會的一切,似乎都在讓人們偏離真相,讓真相無法成為人生目標,甚至不相信真相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