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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賬看得很費勁,雖然我以前在家裡也幫額娘看過賬,可是王爺府的賬是千頭萬緒,看完之後,抬起頭,天已經有點兒泛黑了。我把所有的賬簿整理好,推到嶽樂跟前。
“看完了?”他把頭也從書中抬起,問到。
“看完了。”我用帕子揉了揉有點兒發酸的眼睛。
嶽樂把書放到桌子上,把賬簿往自己跟前放了放,用手拍了拍,說:“沒什麼問題吧。”
“王爺府雖然人口多,開銷也大,但是光從賬面上看,我目前暫無餓肚子的危險。”我從果盤裡拿起嶽樂下晌兒剝開的桔子,往嘴裡填了一個。
“看來你肚子餓了?”
“腦子費神的時候最容易餓。”
“為什麼我說一句你非要回一句?”
“王爺問話,我當然得回了。”說完,我學嶽樂,往軟枕上一靠。
嶽樂看著我,沒說話,大概一分鐘之後,他擰起身,站了起來:“賬簿我拿走了,現在天晚了,明兒再叫各房和管事兒的給福晉請安。”
我沒攔他,看著他走到外間的時候,我才問了一句:“晚上過來嗎?”
“新婚燕爾,當然過來。”他頭也沒回的走出去,出了門,把門閉上,我聽見他的腳步聲往西走了過去。
我閉上眼睛,那句沒有感情的“新婚燕爾,當然過來”刺傷了我,我在他的心目中僅僅是他新過門的媳婦,他的過來,也僅僅是履行自己新婚的義務,他對我到底有沒有感情?而他之於我,就僅僅是丈夫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想起他在其他女人房裡換衣服,我的心會不舒服。但是我沒有權利去阻止他的行止,如果我僅僅是他的妻。
那天晚上,他過來之後,我們沒有再說話,一切都是在無言中完成的,就像是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按照程式進行就是,不需要任何的交流,不需要任何的語言,一切都只是動作。彷彿熟悉極了,也彷彿陌生極了。
順治十二年,初(六)
下一天的天很好,是北京冬天少有的豔陽天,梳洗完,嶽樂讓他隨身的長從拉瓦納請我去前廳,說是各房福晉及管事兒的都到了,等著給我問安呢。
因為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我讓靈丫兒往我的臉上多擦了點兒胭脂,還讓她給我找一身看起來顯氣色的衣服。再怎麼說,我也是這個府中的福晉,該有的還是要的。
看看渾身上下都收拾的利落了,我這才往前廳走去,拉瓦納在前面引路。我離開房間的時間距拉瓦納過來稟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約一刻鐘。因為時間有點兒長,所以在我踏進前廳門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就是嶽樂很不高興的眼神,看來這位王爺的眼睛裡也不是永遠都是平靜的跟水似的,最起碼現在不是。迎著他的眼神,我一臉微笑的走了進來,額娘說過,端架子最重要的就是笑,你笑,顯得你親和,但是隻能微笑,而不能漏齒,這就是架子,就是“你與她,其笑也重交情,但小笑,又為重體制。”
我一進屋子,除了嶽樂之外,其餘的人全站了起來。我徑自走到空著的右面的主位上,一轉身,坐了下來。
嶽樂轉過臉,看著我,說:“都等著給你請安呢。”
我也轉過臉,看看他:“對不起,王爺,女人家就是麻煩,來晚了,累您候著了。”
他沒再看我,衝著底下的人說:“都坐下吧。”
我也坐正身子,打量起這些與我今後有關係的人物。兩旁的椅子上坐的都是些女眷,想來是各房的側福晉,庶福晉了。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管事兒的人,站在廳靠門的地方。也就是說,這個廳裡的人都是這個府裡說得上話兒的人物。
嶽樂咳了一聲,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需要清清嗓子,我斜著眼看了他一眼。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