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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著一腔孤勇,全部的信任和付出給了他的好友,他信仰的女王以及他的愛人,結果他的好友猜忌他、他信仰的女王忌憚他,他的愛人欺瞞他。
這三個人聯手一起毀了他的全部,剜心蝕骨之痛,莫過如此。
魏璟之握著長戟,拖著沉重而肅穆的步伐一步步領著他身後計程車兵上鎏金臺。
既然人人都想要這天下,他便毀了這天下。他要用騎兵踏平皇城、鮮血染滿朝臣府邸,將仇人斬首報他魏府之仇。
蕭玄硯曾經告訴他,要麼不做,若是做了,便毀了仇人所有的念想。
這句話他時刻記著,如今全都還給蕭玄硯。
上了旦妝的伶人在一旁咿咿呀呀唱曲,玲瓏水袖是緋色,看起來像是用血染過一樣。
「城中妖邪作亂,血染遼京州千里,厲鬼啖食人肉,人間淪為修羅地獄……那一日,天神率騎兵下凡,為首英姿端容玉面,小小少年郎率天兵縱橫捭闔,長戟斬惡鬼,旗幟書魏字,天神號漠北,自封為將軍……」
長戟折射出來冰冷的銀光,銀甲士兵在鎏金臺上列陣,不遠處有鐵騎八千在城門外等著。只要魏璟之一聲令下,鐵騎便會踏破城門。
「我來此人間一趟,憶我夢中京州……」
在鎏金臺之上,沒有人注意到,底下的陣法顯現出來無數道白光,這白光凡人之眼看不清楚。
與此同時,鎏金河裡潮水突漲,水浪綿延至河堤,不少潮水漫上了岸,幾尾江魚擺尾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弧線。
印淨正要去鎏金臺上,路過這河發覺水中有陣法,他當下便停了下來,除了水裡的引流之陣。
在他除陣的這一會,鎏金臺上,一道白光閃進了魏璟之的眉心,他的身形頓在原地怔了一瞬。
魏璟之眼前依舊是面前的鎏金臺,他回過了神,長戟舉起來,高聲喊了一個「殺」字,烏雲在他身後成勢,夜風獵獵而來。
頃刻之間,他身邊計程車兵動了,長戟鋒芒銳利的像是要刺破天際,箭矢射落了印有「離北」二字的旗幟。
鎏金臺上在這一刻迅速地混亂起來,侍女扔了手裡的託盤尖叫著逃命。旁邊的太監沒來得及張嘴,「噗呲」一聲,他的腦袋便被削掉了,鮮血淋漓灑了一桌,上面的燭臺骨碌碌地滾了一圈。
大火漫天、慘叫和求救聲不斷,河中潮水被染紅,城門「轟」地一聲倒下,月亮映在水面上,像是一輪紅月。
魏璟之隔著人群和遠處的蕭玄硯對上視線,蕭玄硯收了平日裡慵懶的神情,隔著人群和他相望,眼裡帶著厭棄和嘲諷。
「我該早想到的,你不願意信我,想來從邊關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不一樣了。」
蕭玄硯從一旁的侍衛手中抽出來一把銀刀,銀刀「嘭」地一聲砍斷了幾個朝他過來計程車兵手中的長戟,刃尖刺進胸膛,幾個士兵瞬間倒在了地上。
「以前你說要離北重現盛世,願為此奔赴邊境與黃沙為伴,永生護我離北百姓周全。如今……這便是你想要的盛世?」
蕭玄硯身後是漫天的火光,他舉起來銀刀,刀刃的方向,對準了魏璟之的喉嚨,嗓音很輕,帶著幾分質問、幾分失望,還有幾分難言的情緒。
「盛世?你們滅我魏家滿門,還想讓我繼續為你們當一條效國忠犬?」
「這些無辜的百姓可憐,那我爹孃,我兄嫂,我魏府的下人,他們便不可憐了嗎?」
魏璟之臉色慘白,眼裡是執拗的瘋狂,「這天下你們都想要,我就偏要毀了它。」
他們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長戟和銀刀碰撞在一起,金屬碰撞發出來嗡鳴的聲音,兩人身形不斷變換,在火光裡受到灼燒也絲毫不影響。
「你聽信他人之言,從來不肯信我。女王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