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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豔陽之下,日頭曬在身上正舒服,還有輕拂而過的北風,這樣的日子,很適合站在校場裡頭做一些事,但很遺憾,除了風掠過時的輕嘯聲外,整個校場看起來空空蕩蕩,馬軍把總張惟功眼前無一匹馬存在,原本該存在於帳面上的戰馬一匹也沒有瞧著,只有在校場邊上的草地裡,幾十匹搖搖晃晃,看著風一吹就能倒下的老馬在安閒地吃草,剛剛過來的時候張惟功一行人看過馬的歲口,估計都是在十歲口以上,而且全部營養不良,這樣的馬已經可以供奉起來養老了,就算是想吃肉都吃不下去……肉肯定又酸又老。
兵冊上還有一千四百三十人,都是高到指揮,下到百戶和冠帶總旗的武官家族的舍人,國初時舍人營的人數肯定是在五千左右,那時候連班操軍在內,京營最多有近七十萬人,直接能上陣砍蒙古人的最少也有三十萬甲士,在京武職官員在永樂年間也有好幾萬人,這就代表最少有幾萬到十幾萬的官員子弟,當然年紀相差不同,而且也有的武官之家想叫子弟讀書上進,或是經商,但正常幾千舍人是肯定有的。
到如今,兵冊上只有一千四百餘人,這也罷了,實到點卯的只有一百三十餘人,十分之一都不到。
而且馬匹不是缺額太大,是根本沒有一匹能用的戰馬。
身為馬軍把總,惟功的感覺是哭也哭不出來。
馬宏駿身著鎖甲,一襲大紅披風在身後飄揚,見到此情此景,亦是由衷道:“早知道京營敗壞,不成想到如此地步。”
楊英和劉嘉臣也是點頭,心有慼慼道:“老馬所言甚是。”
向來沉默寡言,不擅言辭的王柱也是一個勁地猛點頭,臉上的神色也是十分難看。
這四個人都是惟功專門要過來的軍官,他們在上二十六衛裡是百戶或是錦衣衛的校尉,到了五軍營這邊都授給哨官一職,其實和他們百戶一職是相當的。若是尋常的諸衛百戶是不能和營制哨官比的,但錦衣衛和府軍前衛不同,畢竟他們是皇城禁軍,待遇不差,若不是惟功許諾帶他們做一番事業,這幾人當然是一靜不如一動。
“不過張大人帶俺們出來,想必會有辦法。”馬宏駿又道:“咱們一切聽張大人的。”
這一次三人又是小雞啄米一般點頭,都道:“一切惟張大人馬首是瞻。”
他們幾個兩年前經常和惟功摔角角力,彼此說笑慣了,但入營之後,上官就是上官,倒也分的很清爽。
“還點不點卯了?”
“就是,把人哄來這麼晾著,俺家裡一家老小等著吃飯呢。”
“再拖下去就加錢啊!”
“列位別吵了,吵出事來大家麻煩……”
惟功一群人正互相打氣的功夫,場中那一百三十個“舍人”卻已經鬧起事來。
各人吵吵嚷嚷,無非就是要求早點完事,早點散值回家。
佟士祿驚叫道:“是一群喇虎青皮啊。”
周晉材橫了他一眼,佟士祿嘀咕道:“明明就是,俺哪說錯了?”
這一回周晉材又給他一下,這一下佟士祿老實了。
眼前的事是明擺著的,京營敗壞,營兵十不存一是舉朝皆知的事實,但幼官營連十不存一也不到了,簡直就是千不存一。
惟功也是苦笑道:“這一下我知道皇上和元輔為什麼把我放在這裡了。”
“怎麼辦呢?”
張用誠皺緊雙眉,對惟功道:“大人,京營弊端由來也非一日,眼前這些顯然是冒名替人點卯,該當如何處置?”
“全攆走吧,在營門處張榜寫告示,三日之內本人不來點卯報道的,一律開革。”
聽聞惟功此言,張用誠一夥還不怎麼樣,馬宏駿等老軍務都是嚇了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