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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著我做什麼,事先宣告,指望誰都別指望我,我可是景德鎮有名的紈絝,只會賠銀子,不會掙銀子。”
聶子元不以為恥反而為榮地笑道。
褚奇峰不相信:“你不是和同窗們往來頻繁麼,他們靠著你的資訊都掙了不少銀子,你竟然說自己沒掙到、不懂買賣?”
“我就是隨便說說我些知道的,同窗們聽不聽、怎麼做、掙不掙錢……是他們自個的事。”
聶子元將習慣性的扇扇子動作,改成自戀地撫摸鬢髮,同時擠出個頗為無奈的笑。
“做買賣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我這人,從小就運氣不佳,沾了買賣就會賠銀子。諸葛亮草船借箭,還需要東風,何況我不如他。”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們寢舍,不管怎麼做,都沒辦法透過考評呢。”付紅雲信了,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在百鳳樓,搶了我們大家的銀子給‘百花醉’,因為你知道不管怎樣都會失敗,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對吧?”
聶子元沒料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小心地瞅了眼英慈,尷尬地捂住嘴咳了一聲:“那倒也不至於……”
付紅雲不聽他辯解,同情地攬住褚奇峰的肩,眼角鼻頭略略泛紅,像是要嚶嚶嚶的前奏。
“褚奇峰更慘,什麼想象紙樣、什麼掐肉都白練了,早知道,還不如讓他買幾張紙幾支筆,過個癮呢。”
英慈不知付紅雲為何這樣悲春傷秋,聽到不同的意見,下意識地開始辯駁。
“怎麼能白練呢,泥巴哪能碰一下就變成瓷?一坯得過手七十二道工序,方可成器。褚奇峰,你信我,你絕對不會白練,往後肯定有用得上的地方。別想太多了,專心應付下一場考評吧。”
褚奇峰的委屈不知不覺消散。
“杜煥義”不會安慰人,向來直言直語,說的也都跟燒瓷有關。
若是這些話從長輩嘴裡出來,聽者定然心生不悅。
但“杜煥義”年紀小,講話的時候瞪著眼睛,表情格外認真,彷彿只是自己有感而發,並不要求聽者理解或是照做,透出的坦率可愛,能讓人心平氣和地接受,並琢磨她話裡的意思。
反正他是越想越有道理——
人生有什麼大不了?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和差別,跟泥巴和泥巴之間的關係和差別,應該也是一樣。
他正要對英慈說幾句感謝的話,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叫他的名字,詫異地上前開了門,就見以前住在別院的三名畫師,哭哭咧咧地撲進來。
也顧不得屋裡有外人,撲通一聲,全給褚奇峰跪下。
他們雖然長相和年齡雖然有些不同,但著裝打扮都頗為罕見。
一名胸口畫了朵牡丹,一半凋零,抹了黑漆漆的鍋灰,一半怒放,花瓣上撒了金粉。
一隻袖子上縫了若干條破布,每條破布末梢都掛著鈴鐺,走路就嘩啦啦作響,像是戴了鐐銬的犯人,馬上就要被拉去斬首示眾。
一名蓄了長鬍子,卻不洗乾淨,硬得像是老樹杈,上面纏著五顏六色的繩子,老遠都能嗅到一股鹹魚臭味。
“二公子,我們可算找到你了。你怎麼跑到明德書院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大公子不懂得欣賞我們,把我們從你的別院趕出來,讓我們自己討飯吃,你知道的,我們除了畫畫,這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哪裡還能做別的事?”
“二公子,你快點回來救救我們呀。”
褚奇峰被三人抱住腿一搖晃,眼角逐漸溼潤,扶著他們的手臂道:“各位快快起來,如今我在書院,訊息閉塞,不知道你們受了什麼苦,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那幾名畫師頓時擦乾鼻涕眼淚,互相使了個眼色,其中最年長的那個“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