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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子的回答卻讓英慈心一沉。
“我這人向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替我找回扇子,做這些是理所應當的。”
原來只是報恩。
心忽然像是看不見的針扎痛,但又不知為何這樣。
難不成她還隱隱期待聶子元喜歡“杜煥義”?
英慈覺得自己荒唐極了,於是埋頭猛啃兔肉:“若是真要報恩,你就別打我‘表妹’的主意了。”
她窮酸,一輩子估計都會為一二兩碎銀髮愁,他卻為了能安靜地吃上一口肉,揮金如土。
想來明德書院雖然能讓學子知道什麼是浪費,叫他們在唸書期間有所收斂,但離開書院後,大家肯定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以前怎麼用銀子,往後一樣。
只不過把念過明德書院受的苦,當作炫耀的資本罷了。
不管是英慈,還是她扮演的“杜煥義”,與聶子元都有天壤之別。
他們還是不要有任何聯絡的好。
因為就算開玩笑,她也會心生聯想、倍感不適。
聶子元不知想到什麼,沉默了好會兒,竟然輕輕地點頭道:“我這樣的人什麼時候成家,該娶什麼樣的女子,家裡早就安排好了,的確身不由己,在未能得自由之前,心儀令妹的確唐突。”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到底他說的是心儀“令妹”,還是此事唐突?
英慈腦子亂作一團。
聶子元這人說話向來大大咧咧,心儀什麼的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吧。
退一萬步講,他真的心儀,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可沒有寫過亂七八糟的信給他,也沒做過什麼讓他誤會的事,不用擔責吧?
瞄到聶子元在火焰的映襯下,垂著的眼眸明亮得過分,神色淡然,彷彿對什麼事情都能處理得遊刃有餘,只有她隨時都會被他的一句話,弄得坐立不安、想東想西,肚子裡就冒出一股火氣。
吃完自己那隻兔腿,看也不看,就憤憤扯過聶子元手中的肉,塞進嘴裡一陣亂啃,沒多會兒,就把丁無期留下的兔子吃了個精光。
抹乾淨嘴,側過頭,才發現聶子元什麼都沒吃,只是一直盯著她,嘴角微微上揚,英慈的火氣頓時消散,心裡還浮出內疚。
“對不起啊聶子元……”
這時從學堂那邊傳來一陣鼓聲,下午的課業要開始了。
聶子元不慌不忙伸出手指,替她刮掉粘在嘴角上的一塊漆黑的糊肉渣。
“我中午不怎麼吃東西。從小養成習慣了,有東西吃的時候多吃,沒東西的時候不吃,一天吃一頓,甚至兩天吃一頓都行。”
這人不是害得她更內疚了嗎!
英慈想象著長得像瓷娃娃的小男孩瑟瑟縮縮,跟著娘和姐姐行走在大雪覆蓋的街頭,餓得前胸貼後背,卻不敢開口讓娘買一塊油瓷的模樣,渾身都難受。
於是把地上那隻剝了皮的生兔子撈起來,用樹枝穿好了,架到火堆上開始烤。
“你先回去上課,這隻烤熟了,我給你送過來。”
“反正我馬上就要接受懲罰,現在沒心情上課,你不用管我。”
聶子元盯著她的眼神更加溫柔,起身用腳撥弄了些沙土將火熄滅,接著不由分說拉著她,進了學堂大門。
褚奇峰已經從藏書閣出來,又累又餓地坐在角落裡,瞅到英慈,勉強擠出個笑容。
鄔陵坐在他前面,對她略略點頭。
英慈知道他這是在提醒她賭輸了,得空要和她探討賭約內容,鬱悶地揉了揉太陽穴。
付紅雲的位置在學堂最前面,他沒有看到鄔陵和褚奇峰的反常,活力十足地對英慈和聶子元招手。
“你們怎麼這時候才過來,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