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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子元揉了揉眉:“那你還讓我買什麼?”
“什麼都行,但要控制在三兩銀子之內。不可以不買。這就跟吃飯一樣,不吃會餓,等看到食物的時候,恐怕會更控制不住。”
英慈雖然不知道聶子元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他此時不快活,於是比平時解釋得更為用心和仔細。
“我們書院很多學子,可能就是小時候家境沒那麼富裕,摳摳索索慣了,有好多想吃的、想玩的、想用的,都沒得到,等自己手裡有銀子了,就控制不住,看到什麼都想買買買。”
她家就是個例子。
大姐小時候,先皇朱見深當政。
成化年間,託“瓷聖”石多魚製作的鬥彩雞缸杯之福,鬥彩瓷風靡一時,整個景德鎮都是欣欣向榮的景象。
爹孃闊氣得很。
大姐從小吃妙香齋的糕點,穿的是萬絲莊的衣裳,長大後清心寡慾,連嫁個男人都不挑。
二姐的日子就比較湊合,所以她成人之後,天天買話本子,印刷版、手抄版、繪圖版……一個不落。
“你說的可是褚奇峰。”可聶子元發現英慈歪理奇多,可是他還愛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褚奇峰學業不如他哥,年少時接觸墨寶少,所以現在才對墨寶齋的玩意那般執著?”
英慈一驚。
他怎麼知道?褚奇峰只對她一個人說過吧?她沒有對其他人講啊?難不成夜裡囈語,不小心……
聶子元見她表情瞬息萬變,不像在別人面前演戲時那副淡定自信的模樣,不禁莞爾。
“我想知道的事情,有的是法子知道,與你無關。”
英慈也不再追問了,踮起腳將一隻油餈,喂進他嘴裡:“先將就一下,填下肚子,再慢慢看想吃什麼。”
象徵圓滿的油餈,隨著她劃過他嘴唇的指尖,溜進嘴裡,味道似乎沒有記憶中那麼苦。
聶子元勉強蹙著眉嚥下,坦誠道:“以後別這樣了,我實在不喜歡。”
哪有人不喜歡油餈?
難道是聶子元小時候被趕出聶家,與好吃又好看的油餈發生了什麼不愉快?
於是扯著他小跑幾步,到一個蔥餅攤子跟前停下。
“蔥餅和油餈不同,鹹的,我挺喜歡,你要不要?”
見聶子元沒有反對,便買了一張,撕做兩半,分給他半張,用小狗討食般期待的目光,看著他一口口吃了,又拉著他跑到射箭的鋪子前,指著放在獎品區一隻綠色陶瓷做的簪子。
“你看這裡也有簪子,比剛才那個顏色還亮。”
而後問攤主:“我們想要那支簪子,要射中幾次才行?”
攤主是個大度的,大手一揮:“兩位小哥這麼俊俏,只要你們射中五次,就拿走吧。”
英慈滿意地點點頭,從兜裡掏出一塊銀子,趁熱打鐵,跟攤主討價還價,說服對方只收了十文錢,而後笑顏如花地從箭桶裡拿了十支箭,遞給聶子元一支。
“吶,你看這髮簪不是便宜多了。”
聶子元眼角抽了一下,接過箭:“壓根不是一樣的物件。”
英慈不以為然:“這麼講究做什麼,不都是插頭髮裡麼,能用就行,遠看差不多。”
“而且親手做某件事,調動身心一步步去體會,和輕而易舉買到某件東西,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時間就那麼多,多動手,就不會胡思亂想,買東西了。”
“你……表妹做瓷器也是這樣麼,燒瓷的時候不分等級,看著差不多就行?”聶子元邊說邊閉上一邊眼睛,瞄準靶心。
“燒瓷和制簪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英慈糾正道:“做瓷是人混合水和土,從無到有造出來,而簪所用的材料,天生就有,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