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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慈腦子裡冒出個強烈的念頭——
必須找到真正看光自己身子的人。
“那是誰替我換了衣裳?”
“杜煥義,你怎麼忽然問這個?”褚奇峰打量她老久,才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腦門,“哦,你真的換了衣裳呢,對不起,我竟然沒注意到。這身好俊,襯你。”
他雖然誇的表情認真,但內容也太勉強太敷衍了吧!
英慈氣到眼放兇光。
褚奇峰只能老老實實交代:“我將你放到養病房後,見大夫遲遲沒來,便去曬藥場那邊找她。跟她講清楚你的情況,便聽到上課的鼓聲,想到我在養病房裡幫不了你什麼,還是將接下來的課做了筆記交給你更好,就匆匆離開了。你……”
他小心翼翼抬眼,眼眸比做錯事的小狗還溼潤:“會怪我麼?”
英慈感覺天都快塌了,在心中反覆祈禱千萬別是丁無期、馮睿智……這些猥瑣之徒。
好會兒,才穩住心神,用力揉了兩下皺巴巴的眉心:“那你有沒有看到誰搶在許大夫和聶子元之前進養病房?”
褚奇峰努力回憶:“我的確遠遠看到一個人,看那身形像是付紅雲,畢竟他在懲戒堂受過傷,應該會去養病房治療。”
那個遇事只會嚶嚶嚶的舍友麼。
他家世與褚奇峰差不多,看起來是個容易拿捏的,比其他學子好太多。
英慈心口總算舒服些了,但稍微一琢磨,不免覺得好笑。
難不成誰看到她身子,她就必須嫁給誰?
自古以來,男人和女人的命運就天差地別——
女人包裹得嚴嚴實實,身體好多部位都不能被人看到,若是被人看到,便是了不得的重罪。
但為何一人家藏萬貫,失竊了,大家卻去抓賊,而不是唾棄、責罰失主呢。
這事極其不合理,千百年過去,卻被一板一眼地遵從著。
就算尊貴的七仙女落入凡間,沒了衣裳,也得下嫁董永,做了洗衣做羹、生養子嗣的農婦。
男人赤身露體卻屁事沒有。
他們真的生而尊貴麼?
不都是兩隻眼睛兩隻耳朵,雙手雙腳,只是力氣稍微大點麼?
依她看,不管是說書的、教書的,還是父母,都在教男人編織謊言,將女人們關進牢籠,當免費夥計使呢。
若是某天哪個女人受不了,想衝出去,他們不打死她,就派長舌婦作倀,用口水淹死她——
那個被人嚼舌根後自縊的姑娘,便是這樣沒了。
她與那姑娘不同,上過幾年私塾,看了些話本子,又皮糙肉厚,就算不知被什麼人看了,也得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女人女人,人是本,女是末。
程大鬍子上第一堂課的時候,不就告訴他們了麼?
兩腳行走、能呼吸的可能是螳螂。
只有不管風吹雨打、挺立於天地之間、忠於自己想法的才是人吧。
她現在懶得管什麼女不女的,單純想做個人,讓自己賴以生存的明月坊活下來。
因此不管是不是褚奇峰換了她的衣裳,她都會將他當做天字一號、閃閃發光大金龜。
於是總結道:“付紅雲、衣裳……這些都不重要。我現在要與你講一件頂頂重要的事。我有一表妹,十八歲待字閨中。你不是也沒娶妻麼,要不我替你們約個時間見上一見,說不定能成就一段良緣。”
褚奇峰滿面通紅地擺手道:“那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論容貌,我表妹與我長相一樣,擔得起‘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幾個字,論才幹,她也不輸我,有的是力氣,能使喚幾百個夥計。你若是與她成親,只需花幾個銀子將明月坊發揚光大,下半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