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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船卻已不見;等他找見那隻船,船上所有人,連同屍體都已不見;當晚,他的臥房裡出現兩條毒蛇,接著有人想要刺殺他;第二天,甄輝被毒蛇咬死,施有良則至今不見蹤影;昨天終於找見那具屍體,卻發現那人根本不是蔣淨;剛才,張擇端又說,鍾大眼船上當時還有兩人,那兩人憑空消失了……
這究竟是什麼事情?彎彎拐拐、奇奇怪怪,讓兩個故友聯手來陷害自己,並已經葬送兩條性命。船上死了的“蔣淨”又是什麼人?真蔣淨現在又在哪裡?藏在背後的到底是什麼人?這些人究竟要做什麼?
他找不見一絲頭緒,想遍了讀過的兵書戰策,也找不見一條能用的。實在坐不住,便起身進城,又去軍器監打問了一遭。守門的兵卒說,從清明第二天起,就再沒見過施有良。
梁興只得迴轉身,走了幾步,卻不知道該去哪裡,不由得愣在街頭。他想起孫子所言,“兵者,詭道也”。看來這幕後之人深通兵法,這局設得古怪繁難,從面上始終看不透。不過,花這許多心思,其中必定有其因由。得盡力掠開面上的浮花亂葉,探到根子上,找見背後的意圖,才能理清這亂脈。
蔣衝被敲門聲驚醒,睜眼一看,窗紙大亮,昨天太累,竟睡過頭了。
他忙起身胡亂套好僧衣,過去開啟門,是昨晚那個年輕男僕,端著個方木托盤,裡面是一碗粥、兩個油餅、三碟素菜,看著十分素淨清香。此外,盤裡還有一小塊銀子。
“師父,我家大娘子說,今天就不用再誦經了。這是特地給師父備的齋飯,這二兩銀子,是答謝師父的香火錢。今天來弔孝的親友多,我家大娘子就不過來拜送師父了。”那個男僕進來把托盤放到桌上,說完就轉身走了。
蔣衝合十答謝,心裡卻有些懊喪。好不容易撞到這樣一個由頭,能進到楚家來探底。昨晚不知是誰,又丟給他那張寫著“救我”二字的小紙團,事情才剛剛開始,卻要被攆走。難道是那人丟紙團給他時,被人發覺了?
想到此,蔣衝忙放下剛喝了兩口的粥,不敢再碰。若真的是有人求救,又被發覺,他們恐怕連我都不會輕易放過。
這小院十分清靜,一點聲響都沒有。他想到堂兄當時也住在這院裡,好好一個上戶子弟、武學舉子,到如今生死不知,更覺得寒意透背,忙抓起那二兩銀子,揣進懷裡,趕緊離開了那座小院。
走到前院一看,竟十分熱鬧,滿院子都是人,大多都提著紙馬、紙錢等奠儀。楚家的僕人們亂成一團,靈堂里老少男女的哭聲混成一片。他想找個人辭別一聲,卻看不到一個空閒的僕人,只得從邊上慢慢往外,出了院門,門兩邊停了許多車馬,只有老何一個人守在門外。
“小師父,你這是?”
“你家女菩薩說不誦經了。”
“哦?也是,四處的人今天都知道了訊息,宅裡亂成這樣,還念什麼經?小師父,你走好。”
“老施主——”
蔣衝想再磨兩句,卻又有一車一馬來到楚家門前,老何忙迎了上去。蔣衝只得轉身離開,走了幾步,他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見老何引著一對男女走了進去,院裡仍然人聲擾攘。
他嘆了口氣,一旦離開這裡,要再想進這門,就難了。
顏圓讓曾小羊去開封府報案,自己急忙先趕往曹廚子的家。
剛才他正在後院舀水洗手,前廳有人說曹廚子的娘死了。顏圓一聽,立即覺著不對。忙撂下水瓢,出去一看,是魚兒巷的羊婆。他忙問是怎麼死的,羊婆說是上吊。顏圓聽了,又頓時失望。
曹廚子的娘周氏一直厭恨兒媳,去溫家茶食店鬧過許多回,逼著兒子休掉珠娘。曹廚子卻一直拖著。可雷老漢化灰不見第二天,他立即就休了珠娘。這兩口兒這麼做,應該是為了雷老漢的那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