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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海商們瞭解太少,便是明知這些人有問題,也抓不住切實把柄。”說罷看向沈慄。
沈慄若有所思道:“下官這些天也到處打問、試探來著。齡州府同知祁修文看起來倒有些潔身自好的意思,不過這人有些滑頭,要他幫些小忙還成,但在咱們佔據絕對優勢之前,此人未必肯盡心出力。”(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四章 詐唬
於枕皺眉不語,向桌案上望去。
桌案上擺著個黑漆匣子,於枕上前恭敬一拜,轉頭詢問地看向沈慄。
沈慄遲疑道:“快刀斬亂麻倒是好方法。只是若要施雷霆手段,其後應有安撫之策,如今番商未至,市舶司準備不算充分,只恐有鎮無撫,打擊太過,反令商市凋零。況處置宵小,仍需證據……”
快刀斬亂麻與一刀切還是有差別的。
於枕嘆息,說到底,還是手中得到的線索太少,敵我不明之故。
仿若瞌睡送枕頭,才茂興高采烈跑來:“卑職湊巧獲得一些訊息,不知對各位有用與否。”
沈慄幾人看時,竟是厚厚一沓卷宗。
才茂說的口沫飛濺:“卑職自來到齡州,帶著人往來打探,不曾有半分收穫。前日此地千戶所有個小旗不幸暴病歿了,卑職既趕上了,總要隨個份子,幫著料理料理。不想發現此人平日裡竟專門刺探了不少海商的家底陰私!
大約是去的急未及上報,或畏懼海商勢力不敢上報。總之這些東西還未進緇衣衛案館,故此無人得知。如今既被發現,這東西自然便被我從千戶所要來。嘿,這才叫得來全不費功夫。”
幾人連忙翻閱,廖樂言遲疑道:“觀這上面記錄,似乎有些根據,至少海商們彼此之間勢力大小倒是清楚。”
於枕奎怒道:“若是實情,看來海商們隱瞞頗多!便是不思重新開源與番商貿易,單教這些滑頭老實交稅,國庫也能增些收入!”
沈慄微微皺眉問:“太過巧合,才兄確定來源可靠嗎?”
才茂搖頭道:“在下並不認識那名小旗,說起來,確實教人覺得蹊蹺。不過仔細回憶來龍去脈,卻又合情合理,毫無破綻。”
沈慄沉思道:“三種可能。一,確實上天成全,因緣巧合;二,這卷宗沒問題,是有人與這些海商們有積怨,想借咱們的手扳倒他們;三,還是有人想借咱們的手興風破浪,但這卷宗是有問題的,或半真半假,或全然杜撰,只為叫咱們做把刀,替對方打擊異己。”
於枕點頭道:“確有可能。當年本官在地方經歷時,也見過些類似手段。”
才茂只管刺探訊息,如今將卷宗送到,便覺沒自己什麼事,只看市舶司怎麼打算。
廖樂言笑道:“這也簡單,咱們將這些人依次喚來,按著卷宗所書慢慢試探便罷。所謂察言觀色,驟然被人揭了老底,能面不改色不露破綻的終究不多。”
沈慄接道:“況這些海商平日裡聯絡頗多,既是同行,又是對頭,彼此都知道些根底。扯出一個,其他人便是想把自己摘出去也不容易。”
廖樂言道:“如此就能確認案卷真假,若果是真,便可按圖索驥。”
“證據在手,若這些人仍執迷不悟,再施雷霆手段,咱們市舶司也是有理有據,不容置疑。”沈慄道。
廖樂言撫掌笑道:“正是此意!知我者,謙禮也。”
見沈慄與廖樂言談笑風生,於枕心下有些不悅。沈慄早晚要走,沒有與他爭權的可能,廖樂言卻是要做上幾年的副提舉。
皇上既解散運轉司,另立市舶司,使文官統領,為何偏又將這內監調來?一衙之內,教大臣與內監比肩而立,成何體統!
何況廖樂言之前在齡州被人打壓,頻頻失利,連養子都賠進去,足見其無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