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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喜歡吹牛,五分鐘之後,他已開始向我們描述他在國內的空姐情人。
“你說這邊吧,生活是真苦,國內誰吃這些玩意兒呀。”他說,“來之前是有思想準備的,但是真沒想到這麼苦。唉,既來之,則安之吧。”
四十多歲的老陳認識一大群女孩子,部分原因是他們都是剛到的新人。進教堂後,我們就跟著他跟嘰嘰喳喳的她們坐在一起。
這些女孩子妍蚩不齊,一個個青春煥發。之間上次跟魯萍在一起的小姑娘還從別桌走過來跟幾個女孩子打招呼。我們互相看見,裝作不認識。因為實在也不算認識,如果攀談,無語的話,也尷尬。
我對面坐著一個地理系的教授,姓杜。席間說到凌晨商店的感恩節打折,杜老師說他準備去通宵排隊,“筆記本三百塊就拿下。”
“真的嗎真的嗎?”女孩子們很興奮。
大家決定等下到杜老師家打牌,午夜出發,去Best Buy排隊。我倒是沒什麼要買,但老陳說:“小張一起去嘛,回家也是一個人。”
我想想,也是,就跟了去。
杜老師的住處頗為凌亂。他像個老牌棍,備有一整套籌碼。我們拉拉推推地把茶几和各式椅子拼成牌局。老陳提議輸了*服,女生們集體否決。最後決定輸家鑽壓得很低的書桌。
一輪下來,輸得最多的是一個豐滿的上海女孩子。
“快鑽,趕緊的!”老陳帶領大家起鬨。她說好吧好吧,撅著身子鑽了一次。老杜開啟攝像機,記錄過程,在電視機上直播。大家笑成一團。
老陳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
“你好。。。誒,我們正在杜老師家打牌啊,你來嗎?。。。沒事啊,我們來接你。。。你等一下啊。”
“小夏也要過來。”他舉著手機,轉頭跟老杜說。
“再打一把我去接她。”老杜說。
“誒,小夏。。。對,他來接你。到了給你打電話。。。誒,好,再見。”
我們重新開戰。這次風頭轉向,秦雯成了贏家,老杜漸漸不行了。他打牌癮頭蠻大,堅持想翻本。
過了兩輪,我突然想起來,問:“你們不去接那個小夏了?”
“沒事,她反正在家裡等著。”老陳說。老杜說,“打完這把就去。”
我心想,這女訪問學者真是“寂寞讓人欺”啊。
老杜又打了一輪,終於動身。我頂著他打了兩把,把他最後的幾個五元籌碼悉數奉獻給秦雯。
“杜老師回來要跟你拼命了。”秦雯笑得陽光燦爛。
“我跟誰拼命?”老杜這時推門進來了。
他後面跟著一個高挑的女生,穿黑色棉衣,牛仔褲,高靴。她脫掉靴子轉過身來。
很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是小姑娘。
老陳把她給大家介紹了一下,這次我聽清楚了,她叫夏小玉,或者夏曉玉。
我們忙讓她進入牌局。她稍微退讓了一下,就坐下來。
我,她,還有老杜湊成一家,重新開牌。一兩圈下來,我就發現她牌打得不錯,出牌很有主張。
第一把我們就大贏對方。她笑得好開心,牙齦露出來,完全不合笑不露齒的規矩。我心裡想,真是個孩子。
打了幾圈牌,我們都有點累,杜老師烤了皮薩,大家邊吃邊閒聊。
“。。。蒙古人很無賴的。當時歐洲人打仗都是排隊硬磕,是吧,就像Troy裡那種打法,蒙古人不管,騎馬過來,拿箭射,射完就跑,你根本追他不上。歐洲人很氣憤,說你這不合規矩。就這樣一路打過去。。。”
“。。。女的就嫁過來了。但是那個男的其實有間隙性精神病,回去相親也不說。他每到考試壓力大的時候,就開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