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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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奢求什麼諒解呢……茅家的當家人素來是男嗣,女人又這麼可能站在這個位置呢,我能排除異己,能站在這個位置上,全憑著那個男人——連我自己都不曾加過真面目的男人!”
女人輕笑一聲,似是嘲笑自己並不光明正大的過去,無視三個人眼中是驚愕,繼續說道:“那一年,異常艱難,我諳熟茅家所有道術,卻得不來應有的地位,受三位兄長排擠,就在那一晚,那個男人找到我,說我可以幫你,但是有一個條件,男人說他有一個孩子,天生命薄,需要我這樣懂得陰陽驅鬼之術的人來為之護航。男人生的英俊,但是紙人一般平板,我知道他帶著人皮面具,當時真是魔障了,只想著茅家的位置,哪裡知道這裡面的文章,就答應了他。”
“男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果真,父親在臨終時突然轉向,當眾宣佈把茅家首席的位置讓給我,看著三個哥哥不甘又怨恨的眼神,我真是又驚又喜,這個位置,來得太容易。很快,輪到我實現承諾的時候了,男孩送來的時候已經兩歲了,但是既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睜著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我看。”
茅戴青的思緒陷入回憶的飄渺之中,臉上露出懷念的神情:“可是男人提出的條件太讓人匪夷所思,住要住在他給的房子裡,而且要給這男嬰一個人完整的家庭,男人保證說,二十四歲定會把孩子接走。我沒有辦法,只好換了姓名,請求蘇子真幫我,這個傻子……”
“你父親是一個人普普通通的人,我和他其實根本不是夫妻,他一廂情願地幫我,並且守口如瓶,那房子我一進去,就明白是個怎樣邪惡的陣法了,看著懷裡的男嬰,我知道我在作孽。男人只是陰冷地笑,我知道他的手段……只盼望著,若是這樣,自己能給他一個虛幻的假象也好,長大了,就什麼都沒了,由我養大,就由我這雙手送走吧……這場戲,演得長久又逼真,演得我自己都陷了進去。男人不斷地提出苛刻的條件,我知道這是逼著孩子早點去另外一個世界,蘇子真是真正喜歡這個孩子的,投入了很大的心思,他是普通人,進去那樣的陣法裡要困難的多,每次都需要飲用鎮魂水。但是他絲毫不在意……傻子……”
茅戴青瞌了下眼,輕輕地說道:“我們都把這孩子當成了自己真正的骨肉了,似乎在這個城市短暫的時光裡才是我們真正的生活……可是,孩子越大,就越是愧對於他那天真無邪的眼神,蘇澤夏,這個名字是蘇子真起的,他對的起你,縱然他現在無法與你再相見,也請你不要忘記這樣一個父親……對不起你的人,是我……”
世界上還有什麼比現在更令人驚愕到憤然又悲哀的事情呢,若是真是大惡不赦,來個決一死戰,倒也痛快了,夾雜在這個不上不下的痛苦之下的,除了悲哀,還剩下什麼?不是悲哀自己,是眼前這個——稱之為母親的人。
“爸爸現在人呢?”蘇澤夏聲音很輕,像是怕驚醒了什麼人一般。
茅戴青沒有說話,你可以看見她眼睛裡深深的絕望,和咎由自取的覺悟。這一刻,她又更加蒼老了,這張臉和她那一身時髦的打扮,毫不相配。良久,她說道:“明晚,回家,那個男人,在家裡等你!”
蘇澤夏倏地繃緊了身體,又問:“爸爸呢?”
茅戴青轉身向門口走去,美麗的捲髮如同敗柳一般蕭條地垂在肩膀後,瑟瑟發抖。
“爸爸在他手裡……”蘇澤夏對著茅戴青說,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而不是反問。
“你要恨,就恨我吧!”茅戴青挺了挺胸膛,留下堅毅的背影,如此說道。
“我不恨你……”蘇澤夏立刻脫口而出。“你是我媽。”
“好孩子……好孩子……”茅戴青沒有回頭,唸叨著往門口走去,走過李沐風身邊時,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袋子,遞給他,說道:“你知道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