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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臨淵斂著眼眸，淡淡地說：&ldo;字帖放反了。&rdo;
&ldo;……&rdo;
虞冷月手中的筆一頓，抬頭一臉怨相，嘴硬地說：&ldo;反正也沒有人教，我就高興寫倒的。&rdo;
周臨淵往字帖上瞥了一眼，神色淡然地評價道：&ldo;沒有年的功夫，你這字難有進益。&rdo;
言外之意，還是別練了。
虞冷月繼續低頭捏著毛筆寫字，固執道：&ldo;我偏要練。&rdo;
虞父是坐館的先生，虞冷月雖沒有正經上過學，字兒卻還算寫的端正。
但是在一個二甲進士的眼裡，尋常閨閣女子的小字，自然入不了眼了。
周臨淵沒說什麼，帶著吃食走了。
下次來時，卻仍了一套筆墨紙硯和字帖在虞冷月面前。
虞冷月眼尾都眯了起來，湖筆、徽墨、宣紙、端硯，好大的手筆。
她全都笑納，嘴上卻還是客氣道：&ldo;郎君這般大方，往後我都不好意思收您的銀子了。&rdo;
周臨淵手裡的銀子正要擱下，他又從容收入袖中，幽聲說：&ldo;也好。&rdo;
虞冷月咬咬牙，十分懊悔。
早知道便不說客氣話了。
周臨淵拿起吃食，緩聲道：&ldo;先把這本字帖寫完。&rdo;
&ldo;練完?&rdo;
虞冷月睜大眼睛，翻了翻手上那本厚厚的字帖，又特地提高了音量問道：&ldo;全部寫完?郎君，我這小店生意……&rdo;
周臨淵略略挑起眼皮子打斷她：&ldo;掌櫃要不想學，就算了。&rdo;
虞冷月笑道：&ldo;學，我學。怎麼不學呢，上哪裡能求得來您這樣的先生。學生自當好好珍惜。&rdo;
周臨淵走了。
轉身背過去之後，他嘴邊竟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海巖在外頭候著，都看愣了，他家三爺可是從不會同一個女子調笑的，便是陳嬤嬤跟前，都少見他這般笑。
虞冷月翻開字帖，當真練了起來。
如今便是&ldo;顧則言&rdo;不叫她練，她也要練的，畢竟這手軟筆字的確不算是太拿得出手。
只是瞧著字帖的厚度，虞冷月還是嘆了口氣。
……這也太厚了!
要說郎君沒有半點故意為難她的心思，她還不信了。
夜裡，虞冷月同雪書兩人關了門，虞冷月還點著燈一筆一劃寫字。
雪書過來催她。
虞冷月低頭應道：&ldo;就來。&rdo;
雪書笑著說：&ldo;他的話，你就當聖旨聽了?讓你練你就真的練了?&rdo;
虞冷月收了筆墨回道：&ldo;送上門的筆墨，為什麼不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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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臨淵回了府仍舊陪陳嬤嬤用晚膳。
陳嬤嬤吃著三必茶鋪的糕點，笑說：&ldo;你倒是用心，知道我吃膩了，又給我換了一種口味。這道點心，味道也好。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廚子，有這份巧心思。&rdo;
&ldo;換了口味?&rdo;
周臨淵拿過罐子看了一眼，嘴角略勾了勾。
還算她有心。
陳嬤嬤好奇道：&ldo;不是三爺讓換的?&rdo;
周臨淵放下罐子，臉上波平浪靜，淡聲說：&ldo;要這點心思都沒有，這生意也不必做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