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女兒的閨蜜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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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承諾等到採訪完才回上海的夏茉,和景春瑩,白天待在溝村,晚上才去太平湖的賓館住。
為了擺脫“有長輩盯著”的彆扭體驗,夏茉甚至都給老付放了假,讓他愛去哪兒去哪兒,自己和景春瑩搭老鄉的有償麵包車到溝村。
景春瑩畫完了徽州古建築的線稿,就去“山下”咖啡館裝上一壺熱咖啡,坐在村口,繼續畫綿延的群山,捕捉一天中不同光影下的風景精華,為自己的透窗琺琅系列作品,積累素材,同時應答客戶的訂單修改要求。
夏茉給自己安排的活動內容,則豐富多了。
比如跟著秋書記到附近農戶走訪,秋書記主要負責排查貧困人口,夏大小姐主要負責擼貓逗狗。
比如逛到阿雪的小咖啡館,熱情自薦拍照技術,舉著阿雪的手機,從各個角度給她拍一堆美美的工作照,再撅著屁股看阿雪怎麼做手衝。
比如從村委食堂打好飯菜,送到梁家,和梁爺爺一邊吃,一邊討教實戰中的武器知識。
比如由秋書記打好招呼後,蹭進村廣播站,觀瞻這項填補自己傳播學認知空白的農村娛樂活動。
夏茉就像一個進入了全新樂園的孩子,興致盎然地四處打卡。
不過,在小村獲得的情緒價值,也有一點點打折之處,那就是,救命恩人梁峰,似乎刻意避免和她相處。
夏茉充當臨時外賣員,送飯菜上門時,梁峰淡淡地道完謝,就留爺爺和夏茉在八仙桌邊吃飯,自己以看守水彩畫櫃檯為由,端著飯盒去門口吃。
夏茉走進村廣播站看熱鬧時,正在幫播音員糾正普通話發音的梁峰,忽地就掏出手機,說是志願者群裡在喊人幫忙,匆匆離去。
憑啥呀,就連周瑾哥哥那樣的男神,都不會把她當空氣的好嗎?
自己因為不想欠一份沉重的恩情,都已經把姿態放得史無前例的低了,這人怎麼還是一副冰塊臉管夠的腔調。
“春瑩,現在只怕全黃山都知道梁先生的右手在術後養傷,誰會給他派活兒啊。我覺得,他看到我就拂袖而去,那種嫌棄,是實錘了。”
夏茉把在阿雪那裡買的熱乎披薩,遞給坐在石橋邊寫生的景春瑩,一面絮絮叨叨。
景春瑩嚥下一口芝士,看向遠處放鬆眼睛,口吻無波無瀾:“你想多了吧,男人本來話就少,而且社恐比例很高。”
“他社恐?你忘啦,在索道站,他那張嘴,叭唧叭唧可能說了。今天我在廣播站裡,看到他給兩個女孩指導怎麼念小說裡的對話,也是滔滔不絕的。”
景春瑩道:“嗯,剛剛我也從喇叭裡聽到了,唸的是遲子建的小說《額爾古納河》。夏茉,他們這個村還真挺文藝的,不是讀詩詞,就是念得過茅盾文學獎的小說。”
夏茉喝了一口咖啡,略帶八卦意味道:“是梁先生成立了一個廣播社,組織村民去唸的。春瑩,梁爺爺把他們家底細都說給我了。你知道梁峰為啥這麼文藝?因為他爸爸,是九十年代初考進的師範中文系,那比我這種在國內是學渣、去國外混個水文憑的牛多了。他爸畢業後,回鄉做了語文老師,大學裡的女朋友來做了數學老師,兼美術老師。但兩人結婚大概十來年後,梁峰的媽媽,跟一個來旅遊的畫家有了化學反應,離婚走了。梁峰的爸爸呢,是前幾年肝癌沒的。”
景春瑩扭頭看夏茉,詫異道:“不是吧?梁家老爺子,連兒媳婦婚內出軌的事都跟你說?”
夏茉一副風清氣正的坦然模樣:“我覺得沒啥呀,我和梁爺爺一見如故,聊完軍文,他說說自家的故事也不行?又沒編排別家的是非。再說了,人老爺子挺通透的,說梁媽和梁爸的感情淡了後,在小村呆不下去,走就走吧。”
“那麼,梁峰會畫畫,是他媽媽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