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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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手握重兵;中護軍羊琇是外戚重臣,京城洛陽的禁軍歸他統率;光祿大夫李熹是兩朝元老;侍中王濟、甄德是駙馬。這些人如果想搞一次政變真是輕而易舉,自己在世時還可以鎮住局面,但是將來太子登基,如何治理這群跋扈老臣?
經歷了咸寧二年的擁立風波,齊王攸已經讓司馬炎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司馬炎認為齊王攸不是周朝的周公旦,而是西漢燕王旦,有篡位的野心。
即使齊王攸能夠證明自己沒有篡位野心,也無法消除司馬炎的疑忌。他是如此受歡迎,竟然有這麼多重臣敢於為他頂撞皇帝。很明顯,齊王攸具備篡位的能力,司馬炎不能、也不敢將安全寄託在弟弟的忠心之上。
王渾等人的上書如泥牛入海。
這時王濟、甄德出了昏招,他倆讓妻子常山公主與長廣公主到宮中去哭諫,請皇帝留住齊王攸。
這個主意實在不高明,眼淚這種武器只能打動女人心,如果王太后還在,向太后哭諫一番,由太后向皇帝施壓,那可能還有點效果。這時王太后已經死了十五年啦,宮裡有分量的女人只有一個楊皇后,而楊皇后一家恰恰就是視齊王攸為眼中釘。
於是兩個公主只能去找皇帝哭,常山公主還是個瞎子,哭起來肯定不好看,皇帝被她們哭得煩死了。他感到憤怒而且委屈,他對侍中王戎說:“兄弟至親,今出齊王,自是朕家事,而甄德、王濟連遣婦來生哭人邪!”——我和齊王攸是至親兄弟,今天我讓他出鎮,那是我的家事。甄德和王濟兩個派婦人來哭我死啊!
皇帝的委屈其實也可以理解。在皇帝看來,雖然齊王攸曾經給他帶來那麼多不愉快,但是作為兄長,他一點都沒有虧待這個弟弟。這十多年來齊王攸享盡恩寵,普天之下,大概只有已去世的皇叔祖安平獻王司馬孚所享的禮遇可以與齊王攸相媲比。
司馬炎認為自己對弟弟仁至義盡。皇帝所能給臣子的,他已經給了全套,如果還不滿意,那就居心可疑了。
其實這只是皇帝自欺欺人的說法,在明眼人看來,皇帝與齊王攸的兄弟之情則有另一種方式解讀。所謂無可復加的恩寵只是假象,皇帝始終不曾信任齊王攸,始終對其心存戒備。
齊王攸雖然位極人臣,但是他擔任的職務都是虛職,不掌握實權。此前擔任這些職務的人,要麼是安享晚年的朝廷耋老,要麼是吳蜀的降臣。
比如驃騎將軍,這個職務是漢武帝時專為大將霍去病所設立的,位同三公,與“大將軍”並肩,掌握全國兵權。可是到了晉朝,所謂驃騎將軍聽上去很威風,實際已是無兵可帶、無仗可打的悠閒將軍,此前擔任驃騎將軍的,是吳國的降將孫秀;
再比如鎮軍大將軍,聽上去兵權很大,實際只有在出征時憑虎符才可以調動兵馬。齊王攸呆在洛陽未曾出征,皇帝也沒有授予虎符,所以他依然是一個無兵可帶的悠閒將軍。
晉朝人才奇缺,司馬炎對異姓又很不放心,因此許多宗室成員,不管長幼賢愚,都被任命為各地都督,掌管一方軍事。當叔父司馬伷、司馬亮等人以年過五旬的老邁之身,親冒矢石衝鋒陷陣的時候,作為後起之秀,正當年輕有為的司馬攸卻在戰場千里之外的地方,在閒而無聊的洛陽東宮裡,陪他那個傻侄子、太子司馬衷讀書。
如今,皇帝想把齊王攸趕走,他的詔令裡說讓齊王攸“都督青州諸軍事”,看似是要讓齊王攸掌一方大權了,但是熟悉王朝兵力分佈的人都知道:青州以北的幽州駐有重兵,那是防備鮮卑人的;青州以南的豫州駐有重兵,那是防備江南吳人的;偏偏青州,沒兵駐守。
所以,讓齊王攸都督青州諸軍事只是一句空話,皇帝真正想說的是,你回齊國養老去吧。
就當皇帝與群臣僵持不下的時候,齊王黨人又捅了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