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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燭火搖擺兩下,倏得熄滅。
床榻粗吸沉喘不止,窗外珠雨淋漓,敲打梧桐芭蕉,噼啪不絕。
常燕熹猛然坐起,額上布滿密麻汗珠,哪裡有那毒婦的影蹤,他手裡還攥著那汗巾子,已是不能看。
馮春路逢大雨,回到茶館時渾身濕透,漱洗換下衣裳,回到後院,讀書聲從潘衍窗內傳出,她在廊下略站了站,沉思會兒,往宿房裡走,但見窗扇大開,梢的桌面全是雨水,她忙去闔窗,再撩帳看巧姐兒,哪想得竟空蕩無人,正驚詫間,潘衍抱著睡熟的阿妹過來,馮春知曉巧姐兒懼怕雷電聲,定是她不在,就纏著潘衍去了。
潘衍也沒問她的去向,把巧姐兒交給她後繼續回去讀書,兩月後的秋闈考過,明年恰有一次恩科會試,若是敗北,就得再等三年,他可蹉跎不起。
在前朝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學識不輸內閣那幫老兒,卻從未考過科舉,不敢掉以輕心。
不覺三更過,他起身洗把臉,端盆出房潑水時,竟見馮春倚門站著,仰臉朝天,不曉再想什麼。
此時風停雨住,一輪明月,兩抹浮雲。
他隨口道:「深更半夜在此不睡,必有心事磋磨!」
馮春淡笑,見他要回房,便叫住道:「你勿要走,我有些話同你說。」
她到底有何話要說,請看下回分解。
第貳貳章 潘衍一心為私利 馮春二意赴揚州
雨後的夜月濕成一團溟濛,馮春從袖裡掏出銀票給潘衍看過,且說:「實不瞞你,這是問人借來的!」
潘衍伸個懶腰,空氣中有一股泥腥味:「桂隴縣能一口氣拿出百兩銀票的,非商即官,商以張家為大,我開罪張少庭,斷不會相幫;吳縣令的衙門清水如雪洞一般,指望不上,也只有那位常將軍有此手筆,阿姐晚間是去找他?」
馮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何時心思這般細緻了?」
潘衍淡笑道:「我問你,什麼是春?」
馮春答:「鶯啼燕舞芳草樹,小橋流水飛新紅。」
潘衍又問:「那什麼是夏?」
馮春答:「清風無力屠得熱,落日著翅飛上山。王令」
潘衍頜首:「那秋呢?」
「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王健」馮春答:「你定會問冬,聞道梅花拆曉風,雪堆遍滿四山中陸遊。問這有何意?」
潘衍笑了:「四季之景皆有輪換,人穿行四季,年歲漸長,豈有不變的道理!」
馮春愈發深沉地看他,稍頃才移開視線:「常將軍絕非良善之輩,限我連本帶利半年內還清。我算算手頭積攢的銀子,大抵還缺六十兩,依茶館的營收,到了期限之日只怕難還清。」
潘衍「嗯」了一聲,算算時辰,半年後他已在前往京城的途中。
不干他的事了!
馮春接著說:「常將軍整行裝要前往揚州平亂,他有個提議,身邊缺伺候的人,若我肯隨去,可少還二十兩!阿弟覺得我去還是不去呢?」
潘衍暗忖,好個司馬昭之心!但得隨去無異羊入虎口又如何,也不干他的事:「阿姐勿用問我,你自拿主意!」
馮春心一墜,她道:「二十兩不是小數。我若隨去,巧姐兒和茶館不知怎樣安妥!」
潘衍立刻撇的很清:「巧姐兒你自帶走,茶館可交有柳媽照看。」他打個呵欠,不願再多談:「明早還要去學堂,你也早些歇息吧!」。
馮春看著他的背影一閃入門內,呯得關闔,心底五味雜陳,又站了很久,聽著風聲、夜蟲聲、鳥喃聲、簷滴露聲,貓兒踩瓦聲,還有房內讀書聲,後來這些聲兒都沒了,直到天邊割開一條陰白縫兒,才轉身回了房。
柳媽聽她要帶巧姐兒去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