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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桌的那人拿起酒壺倒了一碗,先拿到鼻子下面仔細地聞了聞,然後端起碗一飲而盡。喝完晃了晃酒壺,看是空了,叫來店小二:&ldo;再來一壺。&rdo;
店小二走過來,先拿起空酒壺掂了掂,然後沖那人嘿嘿一笑:&ldo;這位客爺,咱家的酒還不錯?&rdo;
那人道:&ldo;我聽說原來宮中御膳房裡,有個專門給皇上釀酒的費老爺子。他釀的酒色清如水晶,香醇如幽蘭,入口甘美醇和,回味經久不息。他告老還鄉後,在這青石村上開了家客棧兼賣酒,不過老爺子釀酒要看心情,心情好的話,釀上他兩三缸,或送或賣,怎麼都好。若心情不好的話,則萬兩黃金難買一壺。我今日有幸喝到費老親釀的酒,不多喝兩壺,只怕我會連腸子都悔青了。&rdo;
店小二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他上下打量那人:只見他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身材清瘦,樣貌俊朗,腰佩長劍,乾乾淨淨一身皂袍。他穿得倒是很精神,但臉上卻是一幅懶洋洋的神態,說起話來不緊不慢,似是喝醉了。
他一進店門就要酒喝,酒一端上來,他就左一碗右一碗,彷彿他的眼裡只有酒,也彷彿除了酒,這世界上再沒有什麼其它的事情更能讓他愉快了。
店小二豎起大拇指贊道:&ldo;您真識貨!今天這酒確實是我家掌櫃親自釀的,您等下,我馬上給您續上。&rdo;說完捧著酒壺跑到廚房,倒滿又拿了出來。
旁邊那三人桌的聽見了,其中一人招手把店小二叫了過去,問道:&ldo;小二,這酒有那麼好嗎?還是你給我們拿的酒,跟那桌的不一樣?&rdo;
店小二慌忙擺手:&ldo;客爺,我對天發誓,您的酒跟那桌的是一模一樣的。我們掌櫃這個月就釀了那麼些,今天您這兩桌喝的是最後四壺,這些喝完可就再沒有了!&rdo;
那人睨視了單桌那青年一眼,&ldo;哼&rdo;了一聲:&ldo;什麼御釀,還不如我老孃釀的好喝。&rdo;
那青年充耳不聞,只是埋頭喝酒。
這時一個面色黝黑的光頭沉聲道:&ldo;閆老六,今晚有重要的事要辦,少喝點。&rdo;
閆老六笑道:&ldo;總鏢頭,不就是送個人麼,喝兩口酒壞不了事。&rdo;說著舉碗又要喝。
那光頭正是廣順鏢局的總鏢頭方德恩,看著四十多歲的年紀。他伸手把閆老六的酒碗按了下去:&ldo;你們可知道這趟鏢是誰委託的?&rdo;
&ldo;我只知道託鏢的人一出手就給了三千兩黃金做定金,是個有錢的主兒。&rdo;
&ldo;你們光知道那人給了三千兩黃金做定金,但你們可知道他還說,如果這趟鏢不能安全送到,就要將咱們鏢局滿門抄斬、殺得雞犬不留。&rdo;
此話一出,其他兩人皆是一愣。
閆老六乾笑了兩聲:&ldo;好大的口氣,咱們廣順鏢局論名號在全國數一數二,黑白兩道都有咱們的人。那人難道還能是當今天子,一聲令下,便將咱們滿門抄斬?&rdo;
方德恩冷聲道:&ldo;他雖然不是當今天子,卻是天子身邊的人。&rdo;
閆老六放下酒碗:&ldo;這怎麼看出來?&rdo;
&ldo;此事這裡不能說,但錯不了!&rdo;
閆老六臉色變了變,放下酒杯問:&ldo;總鏢頭,這趟鏢到底是什麼來頭,竟讓朝廷的人如此重視。我看……&rdo;他壓低了聲音:&ldo;我看,那就是個年輕姑娘嘛。&rdo;
方德恩沉吟道:&ldo;這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那人只是交代,第一是要我和王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