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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通道。他風塵僕僕,滿身的疲憊,頭髮上的髮絲因為清晨的霜露凝成一條條,額頭上還有沒蒸發殆盡的汗水。
莫北引他走進來,小聲地責問他為什麼不敲門進來。時竟寧當然是振振有詞,“我怕吵醒了你小姨,惹得不高興。”
就因為這樣一個小小的理由,時竟寧在外頭坐了小半夜。莫北給他倒杯熱茶,他笑容繾綣地伸手,交接的同時,她沒來得及鬆手,他早一拍握上,微涼但柔軟的指尖貼在她細膩柔軟的面板上,觸電般的發麻。
莫北怔了一秒方才縮回去手。
莫北有些慌張地說了句“謝謝”,拆開紙包,將裡頭的包子燒麥一一取出來擱碗裡,閒話家常般說:“小姨怎麼可能不高興,她最愛你來。”她表情不變,可話中有話,帶著一點譏諷,臉上的笑容也透著無奈。
時竟寧看在眼裡,說:“我當然不是怕她不高興,就是擔心我走了之後她囉嗦你,讓你覺得不自在。”同時的,從自己口袋裡取出一板藥,擱在她的面前,“聽說你發燒了就趕緊找過來的,不是外面可以隨便買到的那種。放心吃吧,對腎臟負擔小,也能有效緩解不適的症狀。”
莫北將之接過來揣在口袋裡,卻是疑惑地問:“聽說……你從哪兒聽說的?”
時竟寧說:“昨天晚上我和他一起打麻將。”
莫北重複:“哦,一起打麻將。”
她將瓶子裡的豆漿有條不紊地倒進一杯杯乾淨的玻璃杯裡,其實心裡早就翻江倒海,有一萬重聲音要她往下挖掘,“打麻將的,還有誰一起打麻將的?”可她僅僅是在倒豆漿,手連顫也沒顫一下。
直到有人按響門鈴,她一個用力過猛就將瓶口對準了桌面,嘩啦啦灑了半邊乳白色的液體。時竟寧轉身去拿抹布,眼尾的餘光隨著她往門的方向而走。
莫北光憑感覺就知道是邱孝祥來了,果然他穿得工工整整地站立在門前。莫北往前站了一步,腳尖勾著門帶著關起來,她眼睛朝上一層樓看,說:“你晚上沒回來吧?”
邱孝祥點頭,說:“對啊,公司裡實在是太忙了,這些天是申請科技專案的要緊關頭,成天繞著專案書和那幫官員打轉了。”
莫北覺得自己實在是有必要關心一下,比如要溫柔體貼地提醒他不要心煩,要他努力工作,鼓勵他有志者事竟成,也要撒一撒嬌,嬌蠻地讓他在百忙之餘能抽空想一想她,念一念她,不要讓她太過孤單。
可許多話聚在嘴邊,湧出來的時候只化成了很簡單的一句,“你趕緊上樓休息吧。”
邱孝祥這時候扯住她的胳膊,將一盒感冒沖劑遞過來,“你不是發燒了麼,給你買的藥,按照上頭寫的吃,應該有效果。”
淺藍色的包裝,有名廠商的拳頭商品,可吸引莫北的倒不是這些東西。在盒子正中央的空白地方,用黑色記號筆赫然寫著:一日兩次,一次一包。
字型雋秀,字形偏瘦,熟悉的筆跡。
女人的筆跡。
太熟悉了,莫北只看一眼就能夠認出來,她忽然就抑制不住地笑起來。
邱孝祥瞪著眼睛,一臉疑惑地看著她,緊接著,聽見她收斂起笑意,一本正經地說:“孝祥,咱們倆分手吧。”
☆、第二章
莫北在二十三週歲之前從沒被人說過好命。她幼年喪父,少年失母,底下還有一個小她六週歲的弟弟。一對姐弟相依為命,日日田塍籬角相見,街坊鄰居眼中總滿含憐憫地望著這對身影,背過身去,卻又拿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說:“沒爹媽的小破落戶。”
大學之後,過五關斬六將那麼艱難地進了一家事業單位,成為了眾人眼中羨慕的體制內一員後,幾乎只是一夜之間,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平日裡時常帶著淺笑的姑娘前所未有的好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