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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威正要與馮縣丞說起接下來安排時,忽然縣丞廳門子來報,說秦淮舊院王憐卿遣人來給小秦幕僚送信。
在馮縣丞曖昧的眼神中,秦德威拆開了粉紅色的紙箋,看過後啞然失笑。
又對馮縣丞說:“二老爺!你看這何巡捕不敢自己來縣衙,卻找了王憐卿代替約見。說要在後日早晨辰時,武定橋太白樓二樓見。”
“我們要去找他,還怕他疑神疑鬼,沒想到卻自己送上門來,來的好,那就見見他好了!”
馮縣丞很關心的說:“那你可要多帶些人手,就算談不攏打起來,也不要吃了虧。”
秦德威詫異的反問道:“誰說我去見他了?我意思是說,讓二老爺你去見他!”
馮縣丞:“”
秦德威很關心的說:“所以二老爺你要多帶些人手,免得對方狗急跳牆吃了虧。”
馮縣丞大怒:“怎能讓本官去見他?就憑他也配?”
按照身份對等原則,秦姓幕僚去見何巡捕還差不多,再說本來就是何巡捕要約見秦姓幕僚!
堂堂一個七品理刑縣丞在公開場合會見差役一樣的巡捕,這像什麼話,傳出去都是官場笑柄!
“二老爺覺得他不配,但他估計也不敢見二老爺啊!”秦德威忽然又冒出一句:“說真的,如果二老爺肯去,何巡捕也敢來,那事情反倒簡單了。”
馮縣丞感覺又摸不到小幕僚的思路了,斥責道:“那你還提出讓本官去?膽敢說笑戲耍本官不成?”
秦德威解釋道:“董氏還在我們手裡,比起我們,何巡捕更需要這個見面機會,所以他肯定會想方設法促成會見。
我們縣衙這邊提出二老爺你過去,那麼何巡捕就只有一個辦法了。便是請出他的靠山兵馬指揮,然後讓兵馬指揮江大人帶著他,與二老爺你會見。”
“然後呢?”馮縣丞繼續問。
秦德威手臂一揮,豪氣干雲的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二老爺你到了太白樓後,拖著他們就行,其餘瑣事都由小的包辦!”
“本官怎麼覺得,是你不敢出縣衙?在縣衙裡睡了好幾天,還住得慣麼?”馮縣丞一語道破天機。
秦德威辯解說:“這叫戰略性收縮!只有如此,那何巡捕才能無處下手、無計可施,不得不求著約見!”
等到了後天早晨,馮縣丞就從縣衙出發,前往太白樓見人。
如果是此時秦德威出門,不帶個幾十口保鏢是絕對不敢出門的,但馮縣丞就不同了。轎伕、前導、後衛,加起來也就用了十幾個,這就是官身的底氣。
用小秦幕僚的話說,二老爺乃是戰神轉世,足以震懾宵小,去太白樓不用帶那麼多人。
等馮縣丞到了太白樓,果然遇見了南城兵馬司兵馬指揮江大人,至於旁邊的何巡捕,馮縣丞暫時無視了。
先前何巡捕判斷,秦德威必定是撐不住了,或者是害怕,所以才會提出馮老爺前來會見。
用江湖人的邏輯理解,就是小弟搞不定問題了,不得不搬出大佬來平事。
但何巡捕又有自知之明,自己沒有與馮縣丞談判的資格,所以又不得不請出己方大佬江大人來出面。
如論如何,只要肯談就是好事,先把自家妻子接回來,然後再說其它黑的白的。不然只要妻子下落不明,自己這邊就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馮縣丞與江指揮都是兩榜進士讀書人,此時此地又不是在公衙辦公事,見面自然有一套私人場合的敘交規矩。
兩人把大部分手下都留在一樓,然後共同上了二樓。落座之前,先論了論年科,江大人比馮縣丞早兩屆,為前輩,就坐了上位。
然後兩人就不緊不慢的開始喝茶閒談,先說了說最近讀過的書,然後又引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