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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寧恆問道：「你說咱們把依人嫁進皇家真的是對的嗎？」
皇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依人從小雖說跟著伯爵夫人也沒少學管家之事，可這也僅僅是內宅的事情。
皇家的事情可比內宅嚴重的多，想當年先太子是多麼的風光，還不是一夜之間跌落凡塵。
帝王心，最是難測。
寧恆安撫道：「咱們要相信二皇子，這孩子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做事也知道分寸，斷然不會輕易出什麼差錯。」
沈氏對丈夫的話一向深信不疑，眼下再不放心也都消了不少。
倒是寧振，見二皇子人都走了以後，這才將打量的目光放在寧晚身上。
寧晚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弟也好奇不已，想著他應該也是同在京城，為何之前不在府中？
寧振見寧晚對上他的視線，忙收回了自己的眼光。
他便朝伯爵爺和伯爵夫人道：「父親、母親，既然大哥家的事情已經辦完，我便帶孩子們回去了，吏部事務還繁忙，我要回去處理事情了。」
寧晚本以為他要同她說些話，沒想到剛對上視線就要走。
這個小弟怎麼怪怪的，好似在躲著她一樣？
寧晚不清楚原委，伯爵夫人卻清楚。
「振兒，你到底還要躲多久？」
他本想父親母親定會像往常一樣讓他離去，沒想到今天竟然直接戳穿他了。
寧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母親，您在說什麼，我怎麼會躲……」
一旁的鄭氏知道丈夫一直有心結，可如今能解他心結的人回來了，他卻還是不敢面對。
現在婆婆直接挑明瞭說也是一件好事，別讓他一個人再悶在心裡，早日從那件事裡走出來。
伯爵夫人嘆了口氣道：「當年你姐姐走失，又趕上你出生，我接連遭受打擊之下才熬壞了身體，可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更不是你姐姐的錯。」
「你何苦過了這麼多年都不放過自己。」
寧振聽母親提起這件事，一時之間有些悵然若失，他愣愣道：「母親，我知道您不怪我，可我心裡總是過意不去，總覺得自己不該存在，否則您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若當時沒有他，母親也沒有為了他拼死生產，也不會落的二十多年都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日日要喝湯藥維持生活。
前幾日大哥說二姐找到了，他心裡雖然鬆了一口氣，卻沒有勇氣來見二姐一面，總覺得自己在這個家是最多餘的。
自他成家以後，便帶著夫人搬出府外去住，打著想住吏部近一點的幌子，將自己從伯爵府淡出去。
寧晚沒想到寧振的心思竟然如此敏感，他把所有的錯的都攬到自己身上，還為此折磨了自己這麼多年。
「此事錯的是那個背主的婢女，與你又有何關係？」
寧晚道：「母親九死一生也要生下你，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孩子都是父母愛的結晶，每個父母都竭儘自己所能給孩子最好的，只要孩子好，他們甚至可以捨去生命。」
「小弟也是做了父母的人，難道時至今日還不理解母親嗎？」
寧恆見寧晚說了這麼多，也跟著道：「晚兒說的是，母親之前也與你說過多次，可你始終聽不進心裡。」
「我知道你是自責，可這些東西不是你能掌控的，母親為了你和晚兒的事情沒少操心，可你卻只想著逃避。」
「小弟，你讓大哥有點失望。」
寧振往後趔趄了一步，臉上蒼白不已。
「大哥……我……」
寧恆又悠悠道：「若你現在能知錯就改的話，大哥還是能原諒你的。」
寧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