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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明白,喜在心裡,踉踉蹌蹌地回退,故做不敵而逃了。
眼前一個前後行為判若兩人的大漢飛也似地逃了,禧祿和宦小宜大為不解,停止了追殺。
整整一天,農民軍氣勢被奪,不敢輕舉妄動。宦小宜乘機指揮鄉民修好被撞壞的城牆。
當第五天的黎明到來時,朝廷發來的官軍,已在離城外十里地紮下營寨,與小城裡應外合,對抗農民軍。
宦志誠親自組織農民軍進攻,接連揮劍砍了兩名小校,組織起來的攻勢一遇頑抗很快跨了。別看農民軍人多勢眾,其實裹挾了不少難民、流民,如一群蝗蟲,殺到哪裡,吃到哪裡,其戰鬥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官軍抓住機會反攻了,禧祿和宦小宜也率眾出城,兩面夾攻,陸潑兒在農民軍陣後高喊道:“我們被打敗了,快逃啊。”農民軍再也扛不住了,兵敗如山倒,官軍乘勝追擊。
吉豔紅率領一彪軍殺出,放過宦志誠的潰軍,攔住官軍廝殺,邊戰邊退。原來吉豔紅見久攻不下,多了一個心眼,另率一支軍分營駐紮,與宦志誠互為倚角,有一個照應,多虧她這一安排,挽救了全軍。
雙方一場混戰,吉豔紅死戰不退,官軍不敢放肆追殺了,只好放過農民軍。
淫雨霏霏,道路泥濘不堪。宦志成和吉豔紅率領敗兵沿途逃過一路又一路的官軍追殺,十成人馬去了七、八成,又回到原來的二、三百人。宦志成騎在高頭大馬上,一眼望見陸潑兒還跟在佇列裡,心中一喜,看來大師哥已經無路可走了,殊不知孟岱年體內正承受著千壽花露液的折磨。
“天無絕人之路啊,”宦志成在馬上哈哈哈笑起來,這是在小城吃了敗仗以來他第一次開懷大笑。
知夫莫若妻,吉豔紅一看宦志成笑了,就知道他心裡有了新主張。
“大王為何如此高興?說來給我們聽聽。”吉豔紅說,有意讓丈夫鼓動一下士氣。
“快莫叫我大王了,夫人。”宦志成心情確實好,一點沒有強裝的意思。“我們把饃做的太大了,我哪裡又是當大王的貨。”
吉豔紅大驚,在這個時候丈夫說出這樣的話來,莫非要撂挑子。
宦志成看出了妻子的心事,說:“我們回陝西美源去,你知道那裡是我的老家。這樣瞎折騰有什麼好?”
吉豔紅一聽,知道丈夫要龜縮回去,做美源王了。
禧祿和宦小宜悄然離開小城,木帆船載著他們和車隊向九江進發。江面上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順流而下,江流為之阻塞。小宜悲憤的不能自抑,在船上奮筆疾書,淚流滿面,用女書對爹孃興兵作亂犯下的罪行進行無情的撻伐。
禧祿上前觀看,血脈賁張:眼前的女書文字,一撇一捺,一點一勾,三字一行,變幻無窮,像刀劈劍刺,大開大合,悲情與激情,躍然紙上。禧祿閉上眼睛,好讓自己狂跳的心靜下來,他再次睜開,一目十行地看那些文字,它們全都好像動起來,躍出紙面。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雷霆轟然瞬擊萬里,攜狂飆之力,起於無形,收於無形。禧祿大徹大悟,周身江潮翻湧,力比千鈞。他拔劍而起,飛離船頭,直上雲空。他在藍天上劃出一道道閃亮的劍光,俄而飛落江面,鋼劍掀起層層浪花。小宜扔掉狼毫,揮劍離座,直飛江面,霎時兩人匯合一處,在水天之間上下翱翔,時而雙劍合擊長空燕,時而分劍入海翻逆浪。
一船的人全都泥塑木雕地看傻了。
木帆船終於到了九江碼頭。
銀車隊下了碼頭,去就近的客舍住下了。
十七,糾結在心(1)
有了沿途不尋常的經歷,小宜和禧祿的玩心減了大半,成熟了許多,絕不上街了,天天都呆在客舍裡,準備休息兩日再上路。
午後,客舍外有人鬧將起來,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