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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挺開心的。”
他隨口應了一聲，正好一杯酒喝完，他轉身離開了。
他的表現倒讓程寧覺得奇怪，太平淡了。不管是養父還是養母，千辛萬苦找到程錦棠，就算養父那麼嚴肅的人都難掩激動之色，養母更不用說，程寧回來就看到她哭。但是作為親哥哥，程祈年卻表現淡淡。
“挺開心的。”
說這句話的表情，就好像在回答記者採訪時的廢話提問“您今天開心嗎”時那種平淡又不失禮貌的敷衍。
兩天之後就是程錦棠回來的日子，這兩天時間程家老宅裡裡外外都被打掃了一遍，連犄角旮旯都不放過，幫傭不夠還特意請了幾個鐘點工回來。
儀式感當然是要有的，程寧一大早就起來製作甜點，她在國外學過烘焙，每次家中有客人聚餐，甜點都由她負責。
前院草坪被修剪齊整，密密麻麻的堆著兩排花盆拼出了一條五彩繽紛的走道，用百合滿天星和玫瑰編織的圓形拱門上飄著寫有“歡迎棠棠回家”的氣球，這些也都是由程寧設計的。
程淮康去接程錦棠回家，楊婉坐不住，早早的就在草坪上等著，她顯得有些緊張，這兩天也沒休息好，身體搖搖欲墜的，程寧一直扶著她。
接近中午，程淮康的加長林肯才緩緩開進院中。車子在前院停好，司機下車為兩人拉開車門。
在程錦棠下車的那一刻，楊婉下意識捂著嘴，搖搖欲墜的身體抖得厲害。
“棠棠，你還記得你媽媽和哥哥嗎？”程淮康衝程錦棠說道。
程錦棠呆呆看著不遠處的幾人，楊婉已控制不住，她掙脫程寧的手向程錦棠跑過去，程錦棠快步走過來扶著她。
楊婉急不可耐將程錦棠摟在懷中，痛哭流涕道：“棠棠，媽媽好想你，媽媽終於見到你了。”
得知程錦棠找到的訊息已經兩天了，楊婉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女兒，不過程淮康不願意她去。楊婉隱約知道是因為棠棠這些年生活的地方不太好，程淮康怕她見到後傷心，她雖沒親眼見到棠棠生活的地方卻也心痛難忍，可現在見到女兒她覺得以前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往後他們會慢慢彌補。
是的，是她的女兒，她期盼想念了十八年的女兒，即便程淮康已經做了鑑定確定就是棠棠，可這麼多年杳無音信，經歷過太多的希望和失望，她怕這一次又會有什麼意外，結局還是失望。可是見到女兒的那一刻，即便這麼多年容貌有了一些變化，可她一眼就認出了她的棠棠。
“別哭了媽媽，抱歉這麼多年讓你們擔心了。”程錦棠哭著安慰。
闊別二十年才重逢的母女，其中的心酸和思念只有她們知道，兩人一瞬間爆發的情感，就連程寧這個旁觀者也不禁動容。
擁抱了好一會兒才放開，程錦棠又向其他人看去，她目光落在程祈年身上，她失蹤的時候程祈年只有十二歲，再見面，十二歲的少年已經長成了身強力壯的成年男子。不過程錦棠依稀能從程祈年的臉上辨別出了記憶中哥哥的模樣。
她喚他，“哥哥。”
程祈年溫和而笑，“回來就好。”
程寧覺得程祈年跟人的距離感表現在方方面面，就比如現在，和失蹤多年的親妹妹重聚，沒有任何失控的情緒，卻又表現出恰到好處的喜悅，就好像他處理某個方案，淡定接受客觀事實，不用夾雜著太多個人情緒。
這種冷靜態度，從感性上來說，不免讓人覺得冰冷，不過又不會讓人覺得不對勁，上位者的矜持好像本該如此。
和程祈年打完招呼，程錦棠的目光自然落在程寧身上，程淮康道：“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你的小妹。”
程錦棠笑道：“我猜到了，你好，小妹。”
“二姐。”程寧客氣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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