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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能這是同姓同名的巧合吧?&rdo;我輕輕地說給表姊與賀蒙聽,&ldo;唐表姐不可能來演戲的。&rdo;
&ldo;我們進去問一下好不好?&rdo;表姊說。
我多麼渴望一下子就見到唐琪!我卻又缺乏立即衝進戲院的勇氣。我有些怕,我怕在這種場合和唐琪碰面,因為我實在不知道在這種場合見到唐琪應該和她說些甚麼。
&ldo;不去問算啦,&rdo;賀蒙說,&ldo;不是唐琪,等於白問;如果是唐琪,問了又該怎麼樣?&rdo;他拍一下我的肩頭,&ldo;喂,小夥子,後天咱們都得去北平啦,你考你的高中,她演她的戲,誰也不用管誰,誰也管不了誰!&rdo;
戲院裡驀地響起了一陣緊張的鑼鼓,與熱烈的鼓掌和喊好聲,這些已往曾為我喜愛、欣賞的聲音,一變為異常刺耳。當我想到唐琪或許正在舞臺上滿面脂粉,搔首弄姿時,我煩躁氣忿地緊走了幾步,企圖立刻遠離這一角落。
可是,越走得距離戲院越遠時,我便越懊悔方才不該不馬上附合表姊的提議‐‐進戲院去探聽一下究竟!我有甚麼理由不去見她呢?我不是已經下了決心要找到她嗎?
&ldo;我們晚上買票到北洋戲院看戲好嗎?&rdo;我向表姊說。
&ldo;怎麼?&rdo;表姊猛一回頭,瞅著我,&ldo;後悔剛才沒進去看唐琪啦?好,晚上陪你去!&rdo; &ldo;不行呀,&rdo;賀蒙立刻阻止,&ldo;今天晚上咱們還得加油演算代數、三角、幾何哩!後天就要去北平,現在你應該是考學校第一,談戀愛第二!何況是一樁不該再繼續談的戀愛!&rdo; 晚上,表姊給我和賀蒙補習數學。我無心演算,所有的公式、定理,完全記得陰差陽錯。表姊知道我有心思,便要我停止&ldo;受罪&rdo;,暫時歇息一下。我推說去廁所,偷偷走下樓來,輕輕開啟大門,跑到街上。
小樓窗間,映現出表姊和賀蒙兩人伏首執筆演算不休的影子。我想到他們兩人可能倒是一對理想的好友或愛人,一個是我敬愛的表姊,一個是我敬愛的同學,他倆果真能夠相愛,正是一件應該祝福的好事!可是,一種不正常的嫉妒竟使我忿憤地在心裡叫出來:
&ldo;哼,你們都可以在一起,你們都可以談戀愛,就是我和唐琪不能在一起,就是我和唐琪不能談戀愛!哼,表姊不像以前那麼熱心地幫助我和唐琪了,賀蒙更可恨,一直給我潑冷水,剛才還說我的戀愛是一樁不該再繼續談的戀愛!哼,為什麼你們的戀愛應該繼續?我就不該繼續?&rdo;
我越想越氣,一面往北洋戲院奔去,一面不住地:
&ldo;哼,我非繼續我的戀愛不可,我今天就要找到唐琪,告訴她我的愛,告訴她任何人任何力量都不能再阻止我的愛!&rdo;
跑到北洋戲院,售票處的小窗關得緊緊地,我才猛然想起時間已經很晚,晚飯後我在家中起碼演算了三小時的數學才跑出來,看看錶,正指著十一點。
我無法購票入場。我突然又丟失了直奔後臺找尋唐琪的勇氣。我為自己的氣餒覓到理由:我不能立刻闖到後臺,萬一這個唐琪並不是我的那個唐琪,那不是太魯莽,太冒失了嗎?
一個戲院茶房看見我在售票處前徘徊不去,便走過來說:
&ldo;您是要看戲嗎?今天的票早已不賣了。您要喜歡看的話,可以進去,隨便找個座位看一會兒,馬上就快散戲了。&rdo;
&ldo;謝謝你。&rdo;我隨他走到裡面。
觀眾坐得滿滿地,幾乎找不到一個空位,我只好做一名&ldo;站票&rdo;客人。順著邊沿,我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