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序幕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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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見到獵手的臉,是在前往白日鎮之前。為了提前瞭解那裡的駐守術士是何許人也,我特地檢視了資料。資料上附帶了獵手的照片,那是個面相剛正不阿的男人,渾身上下像是有著正氣纏繞。說得誇張些,雖然我從來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但如果是在戰場上與這樣的人合作,哪怕是初次見面,說不定都會情不自禁地將後背託付給他。
第二次是在白日鎮迷霧事件,他依舊是那張臉,氣質卻從凜然的正氣轉變為了癲狂的邪氣。為了魅魔,他就連將自己應當守護整個小鎮毀於一旦都在所不惜。而在解除魅惑之後,他又成了個沉浸於沮喪與自卑之中的傴僂之人,脆弱到好像連別人的目光都能夠輕易刺破他的皮肉令其流血,隻言片語都足以擊碎他弱不禁風的軀殼。最後為了逃避那些恐怖的目光與話語,他不辭而別。
而第三次,也就是這次,他簡直是成了會走路的屍體。這才過去了沒到十天,他的臉色就變得蒼白而又衰弱,掛著觸目驚心的黑眼圈,而頭髮則油膩膩地伏在頭皮上,後背像是骨頭被誰打斷了一樣卑微地駝著。本來他就是個接近五十歲的中年人了,這會兒看著居然變得像是個要去棺材鋪親手給自己準備後事的耄耋老人。
若非我不可能認錯與自己交手戰鬥過的人,哪裡敢相信這個人就是獵手。
“獵手。”我試著喊了他一聲。
他敏感地顫抖了下,又驚慌失措地掃視周圍。很快,他便鎖定了我的臉,然後瞠目結舌地瞪大了雙眼。
喬甘草也好奇地看了過去,“他就是那個獵手?真巧啊。”看來她與獵手是初次見面。
要說巧確實是巧,但這種巧合在術士的世界反而不足為奇。在同一座城市活動的不同術士遇見彼此是很正常的事情。真正奇怪的地方是,獵手為什麼會出現在天河市?
猶豫片刻後,獵手從車廂的人群裡擠了過來,先是打了個招呼,然後說:“恭喜你成為了正式執法術士。聽說你也加入律法陣營了。”
律法陣營就是列缺和獵手所在的安全域性派系。顧名思義,這個派系裡都是以隱秘律法為重的安全域性術士。而隱秘律法則是安全域性在執法和司法時使用的特別法律。
是的,安全域性作為官方組織,實際上是個同時有著執法和司法權力的,無論怎麼看都非常有問題的組織。
而這個特別法律的存在意義則在於,能夠用來處理某些世俗社會法律不是很能相容的問題。例如,假設有人被魔物以超出現代科學解釋範疇的力量完全支配了心智,在此期間殺了人,那麼他是有罪還是無罪。世俗社會沒有那種案例,雖然也不是不能套用既存法律,但是隱秘律法對此更加有針對性。
獵手過去受到魅魔操縱,被迫殺害過很多人,最後卻沒有被定罪,也是隱秘律法的判定結果。但即使律法會饒恕他,他也不會饒恕自己吧。
“你現在不繼續駐守白日鎮了嗎?”我問。
“在那件事之後,列缺剝奪了我白日鎮駐守術士的職務,同時也給了我任務,要求我處理白日鎮迷霧事件的善後問題。”他極其苦澀地說,“但是我哪裡還敢停留在白日鎮,就極力推辭了那個任務,然後離開了那裡……”
“但伱是隸屬於柳城安全域性的術士吧,怎麼到天河市來了。”我說。
“我也不敢去見那些曾經認識我的人。”他嘆息,“所以我請了假,回到自己出生和成長的城市看看。”
“原來你是天河市出身的?”我意外地說,“那麼你為什麼到柳城安全域性工作了。”
“天河市安全域性的工作環境不是很好。”他似乎陷入了回憶,“我過去就是在天河市安全域性工作的,但是零二年的時候,啟蟄拉攏了我,說柳城是律法陣營做主的地方,所以我便申請調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