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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方捕捉到關鍵資訊，將信將疑地問：&ldo;可是我仔細看過那份決算表了，塗料和瓷磚都要好兩三千一個平方米。廚衛設施也都很貴?&rdo;
趙士衡支支吾吾了兩句，企圖強調重點：&ldo;你如果主動聯絡易生，不收回102，他肯定很高興‐‐&rdo;
&ldo;那份決算表只是給你們的客戶看的對嗎?&rdo;唐方眯起眼，笑得像穿透雲層的陽光：&ldo;順便還可以推薦你公司、裝飾工程公司。排著隊求著免費替陳易生裝修房子的工程公司一定也不少。我猜得對嗎?&rdo;
她剛才就應該錄音的。
趙士衡抱著花冷汗涔涔落荒而逃。他要想一想自己到底說錯什麼了，好像是說錯了什麼。
唐方心情大好，訂了一堆蔬菜，再轉去看肉。豬肉攤老闆正對著要上學的兒子呼呼喝喝，看到唐方直接點點頭：&ldo;要訂什麼?有枚肉，有仔排，還有對港特供的五花肉。&rdo;
穿著綠色尼龍運動校服的小朋友從櫃檯下鑽出來一樣呼呼喝喝：&ldo;煩死了，我不吃了，要遲到了‐‐&rdo;
&ldo;小把戲，書包都不拿，上個屁的學啊你!&rdo;一個跟登機箱一樣大的書包嘭地砸在收銀機旁邊，騰空的一隻輪子轉了好幾圈。
唐方笑眯眯拎起書包給小把戲背上：&ldo;來，阿姨幫你。&rdo;要命了，小學生書包能有十五斤重。
小把戲轉頭笑，嘴巴抹了蜜：&ldo;謝謝姐姐，姐姐真漂亮!&rdo;朝她飛了個飛吻，撒腿就跑。
唐方眨眨眼，一時沒回過神來。她這是被一個七八歲的小學生撩了?
攤主大喝一聲：&ldo;小赤佬!你的綠領巾呢?&rdo;
&ldo;在書包裡!&rdo;風一樣的小孩一路卷出菜場，邊跑邊唱：&ldo;太陽當頭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rdo;
唐方瞠目結舌，現在養育孩子的難度已經高到這種程度了嗎?她深深同情起葉青來。
從菜場出來，窄小的馬路上已經堵得很厲害，華山醫院門口車頭連著車尾水洩不通。醫院對面上街沿的幾家早飯店擠滿了人。唐方騎著共享單車也只能停停走走走走停停。
嘉裡中心的高樓在碧空如洗的藍天下，無聲表白著：上海歡迎你。
一進公司門，前臺空無一人。
唐方甚至懷疑自己記錯日期了。經過主會議室，有人探頭露腦了一下，忽然裡面噼裡啪啦一陣拉炮聲，嚇了她一跳。
會議室裡湧出來一幫人。
&ldo;唐老師威武‐‐!&rdo;
&ldo;帶貨女皇!&rdo;
&ldo;大家抱緊唐老師的金大腿啊。&rdo;
唐方被挾持進了會議室。裡面儼然一個慶祝大會。橫幅氣球，地上彩紙碎屑，面目模糊興高采烈的同事們。角落裡一臉忐忑不安的何愷文和唐方對視一眼，低下了頭。
隔壁穿香奈兒的女魔頭vivian快步走上來，大力抱了抱唐方：&ldo;不多說了，今天晚上慶功宴唐方你一定要來。&rdo;
負責官微的張煒表情略有些微妙：&ldo;還有iss chung也是一定要請的。&rdo;
&ldo;噓‐‐，iss chung出電梯了。&rdo;臉上紅撲撲的 july推門進來，興奮地比著手勢。
唐方被vivian半抱半拖著站到會議室中央。
遠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