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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ldo;這裡……&rdo;

他的指尖輕柔地在她眼圈下打滑，像是有魔力一般，令她緊張地幾乎要顫抖了。

許連臻不敢望他，她只覺得空氣裡頭的氧氣莫名稀薄，似有種猝不及防的窒息。兩人之間彷彿有東西慢慢凝聚……她不知道是什麼，可是直覺讓她害怕，本能的只想逃避。

片刻，蔣正楠才滿意地出聲：&ldo;嗯，好了。&rdo;

許連臻偏過頭，也不敢去看鏡子裡頭的自己。

許連臻坐在陽臺上，盯著自己已經恢復如常的腳腕，不由恍惚。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幾日蔣正楠每天很早回來。連李醫生說的揉藥酒的事情，都是他在為她做。

小白在她腳邊&ldo;汪汪&rdo;地叫，許連臻回過了神，緩緩一笑：&ldo;小白，想洗澡了是不是？&rdo;

她把小白抱到了客房的浴室，在浴室裡面調好了水溫，柔聲道：&ldo;小白，乖哦，不許亂跳……&rdo;嗅了嗅小白，眯眼直笑：&ldo;都好幾天沒給你洗澡了，都臭了……&rdo;小白髮出了&ldo;嗚嗚&rdo;的抗議之聲。許連臻不由得莞爾：&ldo;不臭嗎？臭死了！&rdo;

小白抗議升級，發出&ldo;汪汪汪&rdo;的一陣叫聲。許連臻含笑把它放入水中，掬了水潑道小白身上，打濕了小白柔軟的毛髮：&ldo;好了，馬上就會香香的了。&rdo;

小白扭頭，朝浴室門口&ldo;汪汪&rdo;地叫了兩聲。許連臻下意識地轉頭，便瞧見蔣正楠正斜靠在門邊，看樣子大約已經來了一會兒了。她也不知道與他說什麼，便轉過頭只顧著給小白洗澡。

雖然洗澡的時間也不短，可身為大忙人的蔣正楠居然就遠遠地看著她幫小狗洗澡，將小狗吹乾。

許連臻放下吹風機，便聽蔣正楠的聲音傳來：&ldo;該揉藥酒了。&rdo;

蔣正楠在許連臻身旁做了下來，抱過她白皙如玉的腳擱在自己腿上，去了藥酒倒在自己掌心，開始嫻熟地揉搓。蔣正楠瞧著她小巧的腳，每根腳趾都如玉一般晶瑩剔透，說不出的渾然可愛。

他揉了半晌，緩緩抬眸，對面的許連臻垂著眼簾，長而濃密的自然睫毛如簾子般將她所有的心思都覆蓋住了。蔣正楠忽然一怔，自己每日裡放了公事早早地趕回來，難道就是為她不成……許連臻只覺腳踝處微疼，無意地忘了他一眼，傍晚的夕陽透過紗簾灑進來，落在蔣正楠認真專注的臉上。她不知道怎麼的，只覺得心裡某處生出了異樣，忙別過眼，再不敢細看。

兩人如往常般默默無言。蔣正楠很突然地問了一句：&ldo;要不要出去？&rdo;許連臻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看著他，有些不大明白。

蔣正楠面無表情地垂著眼，手上繼續在揉搓，輕描淡寫地道：&ldo;我要出去一下，你要不要跟我到外面去轉一圈？&rdo;

許連臻還是直愣愣的望著他，沒有反應過來，蔣正楠見她的神色隱約像是拒絕，便想起身就走。

人呢，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以往許連臻被關在海邊別墅，因為知道沒有辦法出去，所以也絕了出去的念頭，一連半年下來也習慣了。可是如今她已經可以外出了，最近卻因腳扭傷的緣故在屋子裡待了一個多星期了，外頭正是秋光爛漫，聽了蔣正楠的提議，錯愣過後免不了有些心動。

於是，望著他高大的背影，脫口而出道：&ldo;好。&rdo;

蔣正楠頓住了腳步，眉目在一瞬間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