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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和籌謀,你都不要了嗎?”
“老九。”皇甫清宇終於開了口,聲音暗啞,“父皇剛剛大行,我不想說這些。”
“我又何嘗想?”皇甫清宸冷笑了一聲道,“你是沒見老四他們那副嘴臉——七哥,那日父皇自昏迷中醒來,獨喚了你過去,真的什麼都沒有說嗎?”
皇甫清宇嘴角勾起一絲慘淡的笑意。
那日,他自凌霄山返回宮中,皇帝的寢宮內早已跪了一地的人,龍榻處,唯有總管太監宋德福跪在床頭。
不多時,龍榻上卻突然傳來一絲響動,下面跪著的人無一敢動,卻全都豎起了耳朵。他跪在最後,心中卻滿是悲愴,甚至連宋德福接連喚了自己幾聲都沒有聽到。
直到十一來到他身邊,推醒了他:“七哥,宋德福在叫你。”
他恍惚著抬起頭來,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也終於聽見宋德福的聲音:“七爺,皇上喚七爺。”
他站起身,來到龍榻邊跪下。昨日方還精神奕奕的皇帝,今日便蒼老如同百歲老人,幾近油盡燈枯,手掌攤在床沿。
他緩緩伸出手去,長這麼大,第一次得以觸碰父皇的手,第一次顫抖著喚出“父皇”二字。
皇帝就那樣看著他,目光早已渾濁渙散,嘴唇微微抖動,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終於落下淚來:“父皇……母后,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皇帝渾濁的目光仿似突然有一瞬間的清明,末了,卻再次渙散起來,只是這一次的渙散,成了永久。
御醫忙的上前為皇帝把脈,卻久久沒有再動,宋德福跪在他身後的位置,重重磕下一個頭之後,嚎啕大哭起來:“皇上——殯天了——”
彷彿,在昏迷後等待了那麼久,便只為等待他的那句話。
彷彿,唯有等到了那句話,他才能走得安心。
皇甫清宸見皇甫清宇的臉色,終究也沒有再問什麼,只是低聲道:“七哥,你已經幾日沒有回府了,這裡我來守著,你還是先回去休息片刻吧。”
皇甫清宇沒有動,彷彿聽不到他說的話。
“七哥。”皇甫清宸按住了他的肩,“她如今還是昏迷不醒,你總該回去看看吧?”
皇甫清宇眸光終於微微一閃,片刻之後,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出了靈堂。
整個皇宮,一片蕭瑟肅穆之氣,他獨自一人走在空無一人,長長的的甬道上,只覺得那冰涼的氣息不停地迎面襲來,吹入肺腑,涼透心扉。
身後有倉促的腳步聲傳來,他仿若未聞,徑直往前走著。
那人卻突然繞到他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卻是一個小太監:“七爺,太后她老人家還在延壽宮等著七爺,七爺就當可憐我們這些奴才,去見見太后吧!”
他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看也不看那小太監一眼,繞過他,繼續往宮門口走去。
出宮上了馬,一路疾馳回到府中,同樣一片肅穆的景象。
崔善延正在門口等著他,服侍他下了馬,一見他徑直便往西院的方向走去,忙的道:“七爺,還是先換身衣裳吧?”
他低下頭來,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孝服,於是便回自己園中換了便服,才又朝曦微園走去。
夕顏的房間內,炭火燒得很旺,他一進門,便被撲面而來的熱氣所襲,而在裡面服侍的銀針,雖然只著了薄薄的夏裙,卻還是滿頭的汗意。
然而,即便是在這樣溫暖的房間中,躺在床榻上的夕顏,卻依舊手足冰涼,臉上毫無血色。
銀針原本正在為夕顏擦身,一見著他,忙不迭的下跪:“七爺。”
他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錦帕。
銀針心領神會,將帕子遞給他,自己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