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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賾沒料到尚疆來這麼一句,心下忐忑:信物?定情信物?她又望了一眼憨態可掬的小娃娃,才雙手遞給尚疆:“我可不稀罕你的信物,快些收好,這麼金貴的東西,千萬可別摔了。”
尚疆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心想他原是天界舒嘯宮望川仙君,來了一趟人間卻妄動情緣,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終是鏡花水月一場!
尚疆心中難過:或許自己註定只能與清風明月為伴?與琴棋書畫為伍?可是,為何自己的心竟有些隱隱作痛?為何自己是滿情滿意的不甘心?
尚疆怕綠賾瞧見他心中難過,佯裝整了整身上衣服,掀開輜車車簾,探頭喊道:“傅郡丞,傅郡丞。”
連喊兩聲,不見傅郡丞人影,尚疆動了氣,下了淄車,大聲喊道:“傅郡丞,快些策馬去洛都欽運門。”
傅郡丞匆匆趕來,見洛都尹面色不好,賠著小心:“下官馬上策馬去欽運門。”
從碧盤館到欽運門只行了兩柱香工夫。緇車上的尚疆沒有說話,綠賾也不說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悶氣味。
尚疆眼見城門快到,重又將五色琉璃遞給綠賾:“我剛剛逗你的,這小物件你收下,朋友之間權當做個紀念。”
綠賾默默接過,見他又沒了言語,忽然心中湧出一份難過。想勸,卻不知從何勸起,馬蹄聲‘得、得、得’似乎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她的心房,令她懷中如揣了許多石頭,只是焦躁不安。
她低聲問:“可有剪子?”
要剪子幹嘛?尚疆一頭霧水。
“我只問你有還是沒有?”綠賾催促。“你那兒有沒有剪子?”尚疆大聲問傅郡丞。
傅郡丞聞聽,摸索一陣,便遞過來一把剪子,剪子上面還綁著紅色的絲線。
尚疆心中暗暗驚異,這廝平日裡揣把剪刀,究竟是防賊防盜?還是防範我這個洛都尹?又或者,他打算結果了兩匹駿馬,讓我與他兩人一同並肩走回洛都尹府?
所以說,他是有龍陽之闢?尚疆意味深長地看了傅郡丞一眼。
綠賾接過剪子,剪下一縷青絲。拿在他額頭前,與他額前那縷白髮比了比:“果然青絲勝白髮。青絲透著年輕,白髮載著滄桑。”
青絲比白髮,果然青絲好看?所以,他是被他取笑了嗎?青絲勝白髮,年輕的青絲,自然不配滄桑的白髮?
尚疆雖然天生這額前有這縷白髮,許多人都覺得更添其英姿神采。但綠賾這一番話,卻讓他無端自卑,的確,他倆這年紀,光從外貌上來,也相差起碼十來歲吧?她難道是嫌棄他老了?
白髮鬢邊生,青絲朱顏貌。葉青花未開,花紅葉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狂自辛酸淚,月明夢紛擾。
尚疆抬頭又低頭,眼角的淚光隱去。綠賾靜靜看著他,她是眼花了嗎?剛剛那一瞬,他的眼中似乎有淚光閃現?
“手帕。”綠賾攤開右手。
尚疆聽話地掏出手帕遞與她,便不再言語,望向別處。今夜,他怕又是一夜無眠。
綠賾將這縷青絲用手帕小心包好,遞給他:“我在臨淄等你,青絲為證,望君不負我。”
尚疆下意識接過手帕,人卻尚在愣怔中。
欽運門官兵前來盤查,見是新任洛都尹,紛紛做禮:“大人,您這是要離開洛都?”
尚疆此時方才回過神來,應答官兵的同時,心中便有一股喜悅猶如噴泉‘古都都’冒出水來。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手帕,回頭說:“尚疆此生定不負申綠賾,你在臨淄等我。”
這樁事情這樣發展變化,剛才的難過鬱悶瞬間無影無蹤,現在的快樂歡欣也同樣是無邊無際。
尚疆拉住她的手,哪裡還捨得別離?綠賾卻知洛都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