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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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因鏈變化如此弔詭的如今,個體生物的異變或群體畸變的整體傾向已經不足為奇,但跨物種的自發性基因融合仍舊極少——這或許將是此次來到b-110號城市遺蹟,最有價值的收穫。
時岑很快採集好樣本,胸口處的傷口還在滲血,他和索沛去車廂處拿藥物時,哈文森仍然縮在車廂外側,輪胎旁邊一角。
這個高個子似乎很愧疚,他不敢看時岑,繼續保持著沉默,沒有打招呼。
“哈文森,”索沛很憤怒,“你不該往大家這兒來,要不是老大反應夠快,你會害死所有人”
“哈文森。”時岑也主動開口,卻不是指責,“半月前,你所在的1216號傭兵團出事,除你之外,其餘五人均出現同症狀畸變,幾乎於同一時間宣告死亡。”
“你向軍方報告時,曾堅持聲稱他們去了c-15號城市遺蹟。但你撒了謊,軌跡追蹤顯示你們去的是a-159號。”時岑平靜地問,“既無軍方特別許可權許可,又沒有事先提出申請——1216號傭兵團擅闖陷落地,究竟是去做什麼?”
“而你,又為什麼得以倖存至今?”
時岑問得直截了當,可哈文森還是一個字也不願意說。他反應遲緩,只慢慢將自己蜷縮得更緊了,腦袋也深埋進臂彎裡。
像一隻癱軟的、瀕死的獸。
索沛皺著眉,擼起袖子就要開罵,但時岑阻止了他。
對方執意裝死,時岑就沒有再同他廢話的打算,他抬腿跨入車廂,分別解開自己腰腹處與胸前的束帶,熟練地為自己處理傷口。
但當清理乾淨創口外部、開始塗抹醫用碘伏時,他忽然覺察到一種微妙的觸感。
就好像,有什麼人,捂住了他的胸口。
此刻的感知不如方才答話時鮮明,但已經足夠重新集中時岑的全部注意力——重疊,那些奇怪的、半月前伊始的重疊現象,在消停一週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或許已經不能再簡單地稱之為重疊了。
時岑垂眼,回憶著那些一閃而過的畫面,是一間十分寬敞、遍佈精密儀器與培養箱的實驗室,其實對時岑而言,不算太陌生。
他每年要往內城跑幾十次,知道那是屬於燈塔的生物實驗室。
可為什麼,燈塔實驗室會如此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就好像的確存在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燈塔的生物基因研究員,而時岑藉助他的雙眼,瞧見了屬於實驗室的一切。
這真的可能嗎?
但看見過的東西不會撒謊,時岑甚至還記得剛剛的視野改變中,那些試管和器材擺放的位置,因而確定自己不是在異想天開——他回過味來,甚至覺出幾分恍惚。
沒想到被驅逐出“方舟”後,他還能以這樣一種方式,如此真切地重新觀察燈塔內部。
時岑思及此,垂眸,摸了摸自己的小痣。
如果十年前那場秘密實驗沒有暴露,他就該成為一名燈塔研究員。
等等。
如果,沒有暴露,就該
岑寂長夜中,時岑忽然冒出一個無厘頭的猜測。
他篤信今晚所見的畫面絕非幻覺——那麼,如果真的存在另一個人,他的身份恰好是生物學家,他的聲線也同自己高度貼合,像是提琴的和鳴他最可能是誰呢?
時岑心中隱隱浮現一個念頭,繼而迅速被掐斷。
這太荒謬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抬眼望向曠野星原。
荒野亙古綿延,此夜纏鬥停歇、喧囂漸止,可時岑沒有絲毫睏意,他在細密風聲中,忽然感到一點久違的孤獨。
這種孤獨很特別,不同於某些深夜易發的感傷,它在時岑迄今為止的生命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