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的行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覺得鬱悶,卻也覺得沒什麼立場能抱怨裴舜欽。
喬景對著梅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裴舜欽心念一轉,湊到她跟前打量眼她神情,便肯定道:「你不高興了。」
喬景無可奈何地輕輕笑了。
相處了這麼久,裴舜欽倒是學會了察她的言觀她的色。
她垂眸輕忖片刻,語氣輕緩地問裴舜欽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天天往外頭跑呢?」
喬景的神情並不凌厲,反而有幾分小心,裴舜欽聽著她這不成質問的質問,心中生出了種難以言說的憐惜。
喬景是在不自信地試探他。
她為他冷落她不高興了,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向他表達她的不滿。
裴舜欽不禁想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太沒心沒肺了些。
「你為這個不高興多久了?」他抱著雙臂倚在牆邊笑著問喬景。
裴舜欽眼中的笑意坦蕩得很,喬景咬唇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說:「有幾天了。」
那她豈不就是一個人生悶氣生了好幾天?
裴舜欽啞然失笑,認真道:「你不高興了就該和我說,你和我說了我就不會到處跑了。」說罷,他又補充道:「我不會故意惹你不高興。」
從小到大,喬景已經養成了一種反射,那就是鄭重的口吻往往代表著教導,而教導一般都蘊含著要求和期望。
家裡向喬景提出的要求向來古板嚴苛,喬景懂事地按著家人的期盼學會了一切符合她身份應該會的東西,卻也養成了在這種時刻害怕不安的習慣。
所以裴舜欽語氣鄭重,喬景反而心慌了。
「我……我可以嗎?」她輕聲問裴舜欽,表情就像平常犯了錯等待責罰一般的怯然。
她的謹小慎微不妨裴舜欽生出了股難以言說的惱怒:為什麼這時她想的不是他在向她道歉,而是還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你可以,你當然可以,你對我說什麼都可以!」他堅定說著,向喬景了邁近一步。
他不是對她生氣,他是對她家裡人生氣,他不知道她家裡人對她要求是有多高,才會讓方方面面已經足夠優秀的她總是會下意識地懷疑自己。
喬景怔然看著裴舜欽,既為著他有些激烈的態度不知所措,又為他剛說的話鬆了口氣。
「喬景,你……」
裴舜欽很想對喬景說些什麼,一時間又有些笨口拙舌,他糾結了半晌,無奈實在想不出些漂亮話,只得直白道:「你不高興了要跟我說,開心了也要跟我說,而且要馬上說,立刻說,我想聽,我不會不高興!」
喬景聽著鼻頭沒來由的一酸。
她學了十幾年的不動聲色,裴舜欽是第一個要求她喜怒形於色的人。
喬景站在花几旁,眼眶微紅地避開裴舜欽的目光,微微低頭看著花枝控制情緒。她細膩白淨的臉映襯著火紅的花色,眉眼更是清麗動人。
裴舜欽情不自禁地又往前了一步。
「喬景……」他喟嘆似地說著,忍不住想將面前的人拉進懷裡。
裴舜欽眼神裡的熱烈灼得喬景心一顫。
難道那夜的事情又要再來一次嗎?不要了吧!
喬景心慌意亂地往後退了一步。
裴舜欽此時腦子裡只有抱住她這一個念頭,喬景往後一躲,他想都沒想就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讓她躲。
喬景移目一掃裴舜欽抓著的手,察覺到他不肯輕易放過自己的心情,徹底沒了主意。
窗外飛雪簌簌,室內安靜溫暖,喬景聞到烤栗子的香味,一念閃過,忙轉過了身。
她不留痕跡地掙開裴舜欽的手,快步走到燻籠邊搪塞笑道:「這栗子烤的怪香的,吃獨食有什麼意思?我現在去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