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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天茶。」裴舜欽說。
「得嘞,裡面請!」
男子眼睛眯得一笑,伸手示意兩人跟他走。
喬景不懂什麼是天茶,便只管跟著裴舜欽往裡走。戲臺上隆隆嗆嗆吹打得熱鬧不已,中年男子將兩人引到一排甚靠中間的兩個位置,喬景坐下時看到身後坐著一個臉兒塗得白白的,穿著打扮甚是艷俗的少婦,心下吃了一驚。
得是怎樣的人家,才會讓婦人在這種地方拋頭露面?
一個小童小跑上前為兩人斟茶水,喬景有些渴,不作他想便端起了茶盅,茶水入口甚是粗澀,她一口哽住,皺著眉頭勉強嚥了下去。
這「天茶」比涮鍋水還難喝,喬景有點兒惱火,就見裴舜欽瞧著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來壺碧螺春,再來份廣寒糕。」
裴舜欽憋著笑吩咐男子,男子答應一聲,小童跟著唱一聲喏,便收走了剛剛才上的茶碗。
喬景雖是不懂規矩,但也猜到自己剛剛的舉動露了怯,她尷尬咳嗽一聲,臉騰的一下紅了個透。
「天茶是什麼意思?那小孩兒把茶碗收走又是什麼意思?」她馬上不恥下問。
裴舜欽輕笑道:「雜劇館的客人分四檔,天、上、中、品,最好的位置茶水費也最貴,至於品茶客,進門交十五文就可看戲了。」
「進門者皆客,所以無論何人進門總會上一杯茶的,但進門茶肯定用不了什麼好茶葉,所以這茶我一般都是看看,並不喝。」
喬景恍然大悟。
說話間方才那小童端來了裴舜欽點的東西,喬景注意到他上一次用的茶壺是普通白瓷壺,而這回是精緻許多的青釉壺,便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果然這茶入口清甜,較之上杯好了百倍。
既來之則安之,喬景撿起塊糕點,就著清茶認真看起了戲。臺上唱唸做打甚是流暢通俗,她正看著投入,不妨剛才伺候的小童又端來了一份紅米糕。
她以為他上錯了,便好心提醒道:「哥兒,我們沒點這個。」
結果小童望著裴舜欽道:「是後面的夫人送給這位公子的。」
喬景一怔,立時看向身後,身後卻只剩一把空椅。她茫然看向裴舜欽,見他在看斜後方,便跟著他目光看了過去。
之前坐在兩人後面的婦人已經站到了一個出口的門簾前,她一雙水眸含情望著裴舜欽,見他也在看自己,便嬌羞一笑朝他矮身一福,隨即款款擺身走出了雜劇館。
裴舜欽搖頭輕笑一聲,轉過來坐正了身體。
喬景何曾碰到過這場面?!她震驚萬分地飲口茶,竟懷疑起剛剛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覺。
她沒看錯吧?!
這婦人又送東西,又送眼風,意思是看上了裴舜欽嗎?可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行徑,會不會也太放浪太大膽了點?!
裴舜欽神色自若地將手伸向婦人送的紅米糕,喬景餘光瞥見,想也不想就拍了一下他的手。
她這下打得一聲脆響,裴舜欽疼得一嘶,朝她不滿道:「你幹嘛!」
「我幹嘛?」喬景甚是不可置信地反問。
她還想知道他在幹嘛呢!
他難不成不知道那婦人這番殷勤是什麼意思嗎?
裴舜欽白她一眼,拿起塊紅米糕塞進了嘴裡,「反正我們明天就上山,也不會再來這兒了。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
喬景有一瞬間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有問題。
「她……你?」她結巴地指指紅米糕,又指指裴舜欽。
裴舜欽輕描淡寫道:「她看上我了,我知道她看上我了,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你這麼不當一回事,是不是對這種事兒已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