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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在河蟹歡騰中結束,李元嬰在李治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回偏殿,小聲怨念道:“就不能在偏殿吃嗎?”
“阿叔,阿耶都同意讓那位神童來做你的侍讀了,你就別總是和他擰著來啦。”李治十分頭疼地說道。“諸王侍讀可從未有過縣令之子。”
訊息傳出去之後,怕又是諫表蜂擁而至,阿耶定會被魏玄成懟,拿煬帝做比說他不該縱容阿叔胡鬧。
李元嬰默默翻了個白眼,不把他找來詩壇損失太大,閒著沒事造什麼反?看看白樂天......楊柳小蠻腰,晚年那叫一個愜意。
不過某可以一直愜意......
“雉奴啊,你還是太年輕,等你到我這個年齡,就懂了。”李元嬰意味深長地笑道。
李治頭上冒出很多小問號和它們的朋友:什麼叫等我到你的那個年齡,小阿叔你好像還比我小三個月呢,我怎麼也到不了你的年齡啊!
算了,不和他較這個真了,除了憂傷,什麼都不會有……好想念阿孃啊!她在的時候,從不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
而此時在主殿的李世民,抬起頭來揉了揉眉心,看向褚遂良,語重心長地說道:“登善啊,為尊者諱,為尊者諱。”
不提醒一下,夜裡睡不安穩啊!那個豎子就沒有一日安生的,總是要弄出些事故來!
褚遂良叉手一禮,說道:“陛下,就算我為尊者諱,明日各位閣老和學士也會諫言。”
那位縣令之子再聰慧過人,也不適合擔當親王侍讀。十二三歲的少年,自然是陪讀為主,而陪讀更容易獲得親王的好感。三品品秩的官員,說實話真不少,他們的嫡子才有資格當侍讀。滕王再不靠譜,也不會同蔣王那般……離開安州竟然運走四百車的器用服玩,朝堂上差點沒人腦子吵成狗腦子。陛下將他改派為遂州刺史後,才消停下來。
大家吵的原因,主要是蔣王到任不滿一年!還有,總有些賤人想另闢蹊徑惹得陛下注意,好實現他們不可告人的齷齪心思,比如許敬宗那陰人!
李世民想到群臣口沫橫飛的樣子,下定決心,下回這豎子再提亂七八糟的事情,吾一定不答應!矜持地說道:“誰讓朕元正過不順心,朕讓他一年過不順心。”
褚遂良:“……”
這話明早就告訴虞秘監和長孫司空,還有魏侍中,尤其是他,原來陛下礙於面子,有些話再難聽也只能忍著。可現在有了滕王這個嘴替,戰鬥力強不說,還不講武德,無賴程度遠超潑皮!
魏侍中是要臉的人,對線的結果……有一點點慘不忍睹,這半年已經被氣得臥床三次,這次剛恢復不到十天,再倒有一點點說不過去了。
唉,從沽名賣直到沽酒當壚再到賣大腿,還說什麼如果不知道怎麼說話,就去北里三曲學學,畢竟活到老學到老嘛。
陛下氣得大怒,拿起荊杖一頓揍,問他誰告訴他的北里三曲,滕王很沒骨氣地一下就招了:長孫輔機。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滕王挨一頓揍後老實了五天,就去內城玩縱馬傷七人,又捱了一頓揍。老實三天,昨日去內城閒逛,當街射彈丸,傷十五人……
他總能作出新境界來,打破大家的底線。希望唐尚書能,稍微拉住一下他放蕩不羈的步伐。
李世民沒有理會褚遂良的臉色,看著矮案上的輿圖,眉頭緊鎖:洛陽的建造不能停,按照現在的發展趨勢,長安的人口數量會爆炸,糧很快就會不夠吃。
世襲刺史的事情,被輔機和玄齡聯合眾臣阻斷掉,那就只能再想想別的辦法,疆土打下來固然難,怎麼能像週一樣,守住八百年江山,更難。
……
在某人的好心提醒下,大家集體無視了某位縣令之子當侍讀的事情,滕王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