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手段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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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小院。
潤竹落在院中,一襲黑衣加身,面容剛毅硬朗,和靠在牆壁上的山松,視線對了個正著,一邊緊了緊袖釬,一邊道:“公子還沒到,且有的等。”
“山上傳來訊息,近日北邊不太平,只怕這安生日子也過不了多久了。”潤竹盯了眼山松的袖釬,渾不在意的笑了聲,“呦,新做的?”
山松抬眼應了聲:“你我都是刀尖舔血的人,何時有過安生日子。”
“嘶,安不安生還真沒放在心上,”聲色有些邪氣,“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將那狗賊拉下王位。”
“一早公子著人去查的那個朝歌郡守有眉目了嗎?”山鬆緊好袖釬,拇指觸動暗釦,刀刃即刻飛出。
潤竹舔了舔唇,有些痞氣:“你人不是也在衛都,自己去查啊。”
山松終於抬了眸,一聲冷笑,連句幼稚都懶得說。
“查過了,乾淨得很。但奇怪就奇怪在,一個偏遠之地的郡守,沒有門路,沒有氏族,卻在衛都朝堂這般橫,真是頭鐵得很。”
“也並非什麼都沒有,”山松抱劍而靠。
“呸,”潤竹煩躁的踹開凳子,“就那不幹人事兒的狗……”賊……
“狗什麼,”清列的聲線自門外傳來,“吱吖”一聲,木門被推開。
潤竹方還囂張的氣焰瞬間啞火,和山松一齊抱拳:“公子。”
容羨將拎著包袱扔進那個黑衣男子懷裡,眉目饒有興致的瞧了眼被他踹飛的凳子。
潤竹呵呵笑了兩聲,撓了撓頭,接下包袱,夾著刀將踹翻了的凳子搬了回來。
山松瞧他那蠢樣,簡直一言難盡,徑直彙報公事:“公子,沈公子那邊給了答覆。”
“駐守玉門關。”
容羨眯著眼睛,應了一聲,看似並不是很在意。
“沈家是一把好刀,合該用在刀刃上,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送他去就是。”容羨看向黑衣男子,“那個鄔……”
“鄔是之。”另一邊山松提醒了一句。
“是土生土長的朝歌人,如今父母健在,朝歌百姓無一不對其稱讚有加,自他上任以來,從無冤案。”黑衣男子迷茫的面色終於消失不見,挎著包袱拱手。
“傳聞,不可盡信。”容羨斂下眼瞼,睫毛遮蓋住其中的神色,“且聽他朝堂一言,絕非凡塵,卻僅聞名於朝歌,怪矣。”
潤竹嘆道:“臨近冬際,餉糧卻還沒有個著落,只怕北邊要難捱了。”
他修長勻稱的手捏住腰間海棠金令,鴉羽長睫上揚,劃出好看的弧度:“我們手中還有多少糧。”
“公子是說……”潤竹與山松對視了一眼,詫異道。
“太行山上還有多少糧。”
“公子,那可是……”
山松拱手而立,攔截了潤竹尚未說出的話:“不足六十萬斛,當足夠北邊將士捱過這場寒冬。”
容羨的拇指沿著海棠花凸出的邊緣循著,薄唇緊抿。
院中清風拂過,三人未置一言,旋即,清風轉化為利刃,刮的秋葉折斷筋骨,脫離那枯枝上捎,驕陽打在如鏡面一般的刀鋒上,折射刺眼的光線剛巧打在容羨那雙狐目上。
而容羨只是眼眸輕抬,神韻堅定,唇角淡淡偏勾起了一抹笑,襯得那張容色清淡的臉,妖冶十足。
山松暗下神色,袖釬下的刀刃頃刻飛出打偏了那刀鋒,隨即,頃身而上接下了那劈過來的刀刃。
潤竹也拔出長刀,飛身向著來人而去。
來人踩向院牆,躍向半空,架起背上長弓,抽出履靴中的箭失,長箭破空,凌厲的風聲獵獵作響。
只見,重箭停在了那如冠玉面孔的毫釐之間,箭桿被那勁瘦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狐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