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扶晏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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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個不長眼的,把這等羞臊事,捅到了王上這,”衛挽眼光的在殿內搜尋了一圈,“叫我知道,看我不拔了他的舌頭。”
衛王摸著扶手,打量衛挽:“怎麼,如今武安長大了,寡人便問不得了?”
日光灑在簷牙高啄,一如她眼底倒映著地面零星的光影,璀璨炫目。
“王上日理萬機,武安何敢讓這等小事耽擱了國政。”
“寡人是你王叔,你的事,就是寡人的家事。再忙,自也是要過問的。”
衛挽低眉,順從點頭:“是,王上平日最是掛念武安。”
“昨日,早一批的棠梨進獻金闕,寡人便遣了驍騎衛首領給你送去一些,接著傳回的密報,卻言……你那門客絕非等閒之輩。”衛王笑了笑,單臂手肘撐在玉案上,託著臉,“晚間。”
衛王臉色一轉,砸下鎮山河,滔天怒氣頓顯:“人就暴斃在了城南小院。”
聞言,衛挽蟬翼般的睫毛微顫,額間青筋乍現,下頜繃的極緊,心裡早就將容羨痛罵了一頓。
想到容羨那句簡而概之的‘是個人物’,本以為他也就是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驍騎衛而已,可他卻直接把頭目弄死了。
衛王這話說的也實在巧妙,只說關懷,不提耳目,也並非是刻意探查,且將此罪歸咎於一個已死之人的自作主張,而他則是查清事情緣由。
她的視線不自覺落到玉階上方寫著‘天道酬勤’的匾額上。
“阿挽,”
這聲‘阿挽’像是一道催命符,自上而下,空谷迴音。
衛挽先一步堵上了衛王的嘴,‘砰’的一聲跪地:“武安本還奇怪,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但方才武安聽王上一言,這分明就是個引蛇出洞的計謀。”
“這人本是香滿樓送來的賠罪的,雲陽姐姐素來是那的常客,武安便沒多想,就將人收下了。而那子……平日裡武安揮刀舞槍,都要將他嚇個半死。若驍騎衛首領真死於此人之手,那便是料定了王上會因為他的長相,尋人摸索,故意引誘王上上鉤。驍騎衛首領一死,如同砍掉王上一臂。”
衛王聞言一滯,眉目輕斂,沉思了片刻。
“此子狡詐陰私,在武安面前伏低做小,怕也是想利用武安頗得王上青眼,以此為掩護。可若連驍騎衛首領都並非此人的對手,武安怕也是危矣。”
“不若,武安暫住金闕,那個邸舍,武安是萬萬不敢回去的。”
“胡鬧,”衛王揉了揉眉心,“你這般豈不打草驚蛇。”
“可王上已經打草驚蛇了,”衛挽突然抬起頭,“王上大張旗鼓來宣召,若驍騎衛首領死於他手,怎會不知這宣召是因何。我若是他,必定也不會坐以待斃,等著被甕中捉鱉。”
話落,衛王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愈漸愈烈。
衛挽被他咳得蹙了眉,這……不會是要被她氣死了吧。
錢有德適時的遞上了一杯茶,一邊給衛王順著脊背,一邊斥責衛挽:“武安君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怎可這般頂撞王上!瞧給王上氣的。”
話落,‘砰’的一聲衛挽的頭就砸在地上,結結實實:“都是武安口不擇言,頂撞王上,可武安也是過於恐懼。就連王上手中最出色的卒都不是他的對手,只怕武安回去,也是給人打牙祭的。”
衛王被茶潤過得嗓子已經不再咳,但仍然沙啞:“你是寡人唯一的從女,寡人如何會丟下你不管,更何況你府中有寡人賞賜給你的蝶骨衛,定然會護你萬全。”
“還是說,武安不想為王叔鞏固江山。”話落,衛王撐著玉案站起身,威壓驟顯。
衛挽低垂的眉眼是一片陰鶩,唇際洩出一絲嘲諷的笑,極輕。
你的江山,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