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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蔻兒。&rdo;安靜了片刻後，宣瑾昱忽然輕聲叫了叫她。

&ldo;嗯。&rdo;蔻兒應了聲，視線下垂，落在水面上，看著用手攪出來的波流，就是不看宣瑾昱。

宣瑾昱與她是貼著的，透過已經浸濕了的袖子，兩人的肩臂緊緊挨在一起，他身上略高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到她胳膊上，讓蔻兒有種他比溫泉還要熱的錯覺。

&ldo;我很好奇在襄城時你的過往是什麼樣的，和如今差距大麼？&rdo;宣瑾昱問道。

過去啊……蔻兒撥著水玩，思考了下：&ldo;差距是有的，不過不大。我不愛外出，基本都是在家中玩耍，下棋，看書，畫畫，有時候陪著表姐們出去踏青，有時候陪著外祖母去寺廟上香，最多就是跟著舅舅們貼著表姐一起出去跑過商。說是跑商，我不過是去玩耍，因為外祖父說不能整日在家，要出去多看多學，增長見識。&rdo;

&ldo;看得出，你外家對你是真心不錯。&rdo;宣瑾昱含笑道。

&ldo;是啊，&rdo;蔻兒嘴角一抿，認真道，&ldo;外家真的很好。&rdo;

&ldo;我的外家是一個好外家，不過不是對我，是對我哥。&rdo;宣瑾昱也學著蔻兒撥弄著水面，把水澆到蔻兒身上，然後輕輕鬆鬆說著他的一些事，&ldo;姨母是長女，自幼教導有加，早早送進了宮中，也爭氣，受寵幾年，有子傍身，外祖父比起我娘和我，更看重姨母和哥。以往也就罷了，我中毒時，外祖父知道是姨母所為，不但不想辦法用人脈幫我找大夫，反而處處阻攔我娘救我……&rdo;

蔻兒聽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屏著呼吸，水下的手緊緊攥著宣瑾昱的，無聲朝他傳遞著力量。

宣瑾昱不是什麼年輕毛頭小子，他能把這些事說出來，就代表著已經不會被這件事再次傷害。

或許是十四五的他還會因為不公平的對待而憤恨，二十一的他，已經無所謂了。

&ldo;沒事。&rdo;宣瑾昱笑著用濕漉漉的手順了順蔻兒鬢角的碎發，眉眼中都是一片平靜，&ldo;這樣也好，早早讓我看清楚，以後有什麼就沒有期待，辦事情更好辦了。&rdo;

外家在他登基以後，知道這位新帝對他們沒有什麼感情，就夾著尾巴做人，這麼幾年下來甚至都不敢去和宣臣也聯絡，怕惹新帝生氣。

一個很會鑽營卻不懂變通的外家，宣瑾昱覺著，不要也罷。

蔻兒道：&ldo;這就像是我大伯母一般了。說她錯，她也是為了方家，為了她的子女，沒有多少是為了她。說她對，我小輩一個，她都能針對我做些令人不齒的事情。只能說各有取捨，怨不得誰。&rdo;

選擇了選擇的，捨棄了捨棄的，做好了決策之後就不要抱怨被捨棄的冷心。

她有疼她寵她的外家，也不打算去貪心求得除了父親兄長的方家對她如何。

&ldo;沒錯，更何況，為夫如今有夫人疼，夫人如今有為夫疼，我們不缺那點偏重。&rdo;宣瑾昱悠悠然道。

蔻兒聞言噗嗤一笑：&ldo;說起來，那妾身算是偏得了夫君的疼更多些。&rdo;

&ldo;無妨，反正夫人總有償還的時候。&rdo;宣瑾昱衝著蔻兒曖昧地眨了下眼睛，&ldo;為夫說的可是？&rdo;

剛剛稍微鬆懈了的精神隨著宣瑾昱的這句話再次緊繃，蔻兒欲哭無淚，她都想直接問宣瑾昱到底打算把她鈍刀子切多少下了，這把人時不時吊一吊，很難受啊。

&ldo;夫人想到哪裡去了，&rdo;宣瑾昱看著蔻兒一臉慘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