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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卻不下雨,陽光燦爛得很,照在高大的佛像上,金閃閃的一片。連四周湧動的雲海也鍍著一層淡淡的金色。極目遠眺,靜謐而曠遠,令人油然而生一股敬畏的心情。
寧冉前一秒還皺著眉大喘氣,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一見到山頂佇立著的佛像,就立馬神色肅然地站了過去,雙手合十開始向菩薩許願。
我落後了幾步,到她旁邊時只含糊地聽到了最後一句,好像是在說什麼長長久久之類的。
她少有到寺廟去的時候,不太懂這一套規矩,連香蠟都還沒點著,就開始跟菩薩討願望了。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山頂這位塑著金身的菩薩可不管姻緣吶。
我暗自好笑,可是心裡綿軟得很,也沒打斷她,繞到一旁買了香燭,點燃了之後拿給她,同她一起仰起頭望著寶相莊嚴的菩薩,也默默許了願。
願望自然是和她一樣的。
打山頂下來天色已經向晚,溫度比白天更低了幾分,冷風一吹膝蓋又酸又痛。
寧冉自打面朝著雲海放聲大喊了一陣之後,彷彿胸中的鬱氣都消散在廣闊的天地間,興致高昂地非要步行下去。奈何青石小徑被冰雪凍得濕滑難行,尤其下山的時候殊難掌握平衡,一不留神屁股蹲兒就坐到石階上了,連大腿都是濕的。
我們只得和上山時一樣,靠著纜車和小巴下去。不過這回遇上一個愛好開飛車的司機,幾乎是一路狂飆下山的。前半段輪胎上著鐵鏈他還收斂一點,等下了雪線,幾乎就沒再踩過剎車。
雙腳再次踩到實地的時候我和寧冉都已經面色慘白,互相攙扶著在盤山公路上步履蹣跚地往酒店走。
鞋子因為在山頂沾了雪,化掉之後濕漉漉的,又在路上裹了一層泥漿,真像是剛從山裡逃難出來的。配上這淒風苦雨的天氣,著實狼狽得很。
到酒店之後我們全身都酸軟乏力,四肢都凍得僵硬,也沒有心情吃飯,揹包一扔就雙雙躺倒在床上。
這家酒店的客房都分佈在一片小洋房裡,互相之間不會受到打擾,路上甚至鮮少見到客人,環境清幽得有些過分。
我們躺了好一會兒才算緩過來,除了自己哼哼唧唧的叫喚,只能聽見窗外輕靈淅瀝的雨滴聲。
「去吃飯嗎?」
「累死了,不想動。」寧冉的聲音裡都是滿滿的疲憊感,她抬了一下手,很快又啪地落下來,砸在我肚子上,「我現在全身肌肉都是酸的,急需做個『馬殺雞』。」
我眼角一抽,正巧瞥到床頭櫃上扔著的廣告卡,掙扎著伸手去夠了過來,貼在眼前掃了一遍,然後慫恿道,「誒,我們去泡溫泉吧?」
寧冉頓了一下,然後側翻著身子撐起來盯著我,笑得有些詭異。
「……」我被她看得愣住,磕磕巴巴地連忙擺手解釋,卻總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然而事實證明,她的反應也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
我在煙霧繚繞的池子裡泡了還不到十分鐘,就覺得腦子有些暈乎乎的,眼睛也不敢到處亂瞟。包房裡的空間著實有些狹小,滿滿的都充斥著寧冉的氣息。她身上那股清甜的氣味在高溫的作用下格外濃鬱,幾乎填滿了我的心肺。
「你老盯著牆幹什麼?面壁思過?」寧冉湊了過來,徑直把我的臉掰正,叫我直直地面對著她。
「咳……池子裡霧氣太重了,蒸得我眼睛花。」我隨口胡謅了一個藉口,心下卻暗自咬牙,霧氣太重是不假,可這朦朦朧朧的,老是撩撥得我心口發癢。
寧冉吹了吹我面前的霧氣,然後轉了過去,反手揉著後頸吩咐道:「替我捏捏肩膀,我這一把骨頭上上下下都是僵的。」
「……」我張了張嘴,又把推拒的話嚥了回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纖長的脖頸和瘦削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