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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邁進臨時行轅,金巧巧就神色慌張地貼到我跟前,她的眼神裡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竊喜,壓低聲音急促說道:“督帥,許虎來了,正在後院和安小姐一處呢。”我的腳步猛地頓住,一顆心瞬間高高懸起,不祥的預感如墨染宣紙,迅速瀰漫開來。緊接著,金巧巧又湊近了些,故意添油加醋地說:“他倆……模樣看著挺親暱,也不知道怎麼就被放進來了,我聽說可是有人一路放行呢。”

剎那間,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一記重錘狠狠敲中。我剛在曹妃甸港斃了三個蛀蟲,想回家放鬆一下,又來了這種破事。媽的,許虎這個王八蛋,裝什麼蒜?安雨欣住我家裡一天了嗎?這時候知道安雨欣是自己老婆了?我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誰放進來的?”金巧巧目光閃爍,輕輕咬了咬嘴唇,小聲說:“我聽說是胡參謀……”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成一片,周遭的景象彷彿被這股狂躁的怒火扭曲變形。我呼吸急促而粗重,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似要噴出滾滾火焰。腦海中不受控地浮現出末世初期那段不堪回首的畫面——王偉與安娜親暱的場景如鬼魅般在我眼前不斷晃盪,那些被背叛的痛苦記憶如洶湧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將我淹沒,令我幾乎窒息。

如今,安雨欣才答應我不再叫許虎“老公”沒幾天,竟然就在我的地盤上和他這般親近!這簡直是在我尚未癒合的傷口上撒鹽,我只覺氣血翻湧,渾身血液瘋狂往頭上湧,好似要衝破頭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聲音彷彿能劃破這死寂的空氣。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成拳,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像一條條憤怒扭動的小蛇。

“都他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怒吼出聲,聲音因憤怒變得沙啞粗糲,好似砂紙摩擦。“就是塊石頭,老子在被窩裡捂了這麼多天,也該捂熱了吧!想拉拉扯扯就滾回自己家去,不是都他媽有鑰匙了嗎?去你媽的……”我一邊罵,一邊大步流星朝後院衝去。

路過胡可兒身邊時,我眼角餘光瞥見她,身體瑟縮著,像只受驚的鵪鶉,臉上強裝鎮定,可眼神裡滿是驚恐,不斷偷瞄著我,那模樣就差沒寫著“做賊心虛”四個字。

等我氣勢洶洶趕到後院,卻發現早已空無一人,只剩凌亂的腳印和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玫瑰花香氣。這無疑是在無情提醒我剛剛發生的一切,怒火在我心中燒得更旺,燒得我五臟六腑都好似著了火。我轉身,心急如焚地朝著安雨欣的房間狂奔而去。

到了房間門口,發現門被反鎖了。我用力拍打著門,扯著嗓子吼道:“安雨欣,開門!”回應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可我卻真切地捕捉到門後傳來她細微的抽泣聲。這若有若無的哭聲,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直直刺進我憤怒的內心深處,讓我原本熊熊燃燒的怒火中,陡然生出絲絲心疼。

我又氣又急,心中像有一團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憤怒驅使我想要立刻衝進去問個明白,可那隱隱約約的哭聲又讓我心疼得厲害,腳步像被釘在了地上,怎麼也邁不出去。我站在門口,雙手緊緊握拳又鬆開,如此反覆,內心在憤怒與心疼之間不斷拉扯,那種滋味,比千刀萬剮還要難受,每一秒都無比煎熬。

我真的沒有想罵人,我怎麼就突然... 哎喲我去,真是的一天天的,這都什麼事啊.... 試著平復情緒吧,可是... 可是,我去他媽的,這事一想就噁心,本來很想說的好好的... 怎麼就一天到晚惹事呢?

就在我想直接踹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身後——是安娜。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剛到嘴邊的罵聲硬生生被嚥了回去,尷尬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嘴唇動了動,才勉強擠出一句:“晨... 晨曦你來了。”

安娜神色平靜,眼神中卻透著一絲責備。她微微皺著眉頭,語氣嚴肅地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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