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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今日聖德米特里奧斯教堂的鐘聲響得格外悠長,早早地喚醒了那戰火稍息的第四日黎明。塞薩洛尼卡大廣場前,身穿白色織衣的羅馬人民們攢聚在一起簇擁著披著黑色教袍的神職司鐸們緩緩走過聖堂外的拱門,這一幕虔誠且肅穆。
而四方廣場之外,查士丁尼正平靜地望著這一切,坦陳而言,他對眼前這一切並不感冒,但是不得不承認,司鐸的經文有的時候比戰士的長劍要管用許多。無論他在城外與米哈伊爾杜卡斯的軍隊血戰幾何,對於城牆後的平凡人而言,教士們的教誨無疑更令他們親近,這是查士丁尼不得不承認的。此時,人群視野之中,一位老邁和藹的大教長要比披堅執銳的軍隊管用的多。
約翰十世,君士坦丁堡的牧首,帝國的大教長,曾經阿歷克塞三世皇帝最信賴的臣子,在十字軍攻陷了狄奧多西城牆後不知所蹤。歷史上,尼西亞的拉斯卡里斯也曾邀請其過去,但被這位大教長婉拒。而如果不是有安東尼婭的幫助的話,恐怕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竟然一直隱居在瓦拉幾亞的山區之中。也多虧如此,在這位大教長巨大的影響力下,無論是自己還是歐朵希雅皇女都得到了一定程度上正統性的加持。
“你就在這裡安坐幕後嗎?”身後同樣沒有出面的熱那亞少女百無聊賴地觀望著自己毫不熟悉的東正教儀式。
“這些事情交給皇女殿下就可以了,這樣我自己也樂得半日清閒。更何況這種場合我實在應付不來。”
查士丁尼十分坦陳地向安東尼婭表示自己和她現在是同樣的心情,對繁瑣的宗教儀式並沒有什麼興趣。另一方面,他不出面也可以避免刺激到一部分人,畢竟自己之前對黑市的清理已經讓他們肉疼無比了。
這幾天查士丁尼一直都在忙著處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籌集軍糧,調集輜重,集結軍隊,種種事務的確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所以今天也是他難得可以鬆一口氣的一天。他和安東尼婭兩人站在白塔之上望著廣場上的羅馬人民將鮮花獻上給正中人們簇擁的大教長。而約翰十世則向自己的信眾們進行一番關於“爭戰有時,和好有時”的佈道,顯然這是在做即將出兵討伐魯斯尼那的總動員,而由於集結令早在前兩天就已經發布,所以已經有心理準備的民眾們大都情緒穩定。
直到歐朵希雅皇女的到來,平靜莊重的人群中爆發出喜悅的歡呼,將典雅點綴的大廣場用熱情洋溢。但聽那山呼的萬歲聲即便是查士丁尼他們這一邊都能聽的一清二楚,顯而易見,塞薩洛尼卡的民眾們對這位殿下愛戴勝過了對宗教的虔信。這也難怪,如果說人們之前或許還對這位正統的皇女心存疑問,但經過了塞薩洛尼卡保衛戰之後,這位可親的殿下早已經在底層人民乃至貴族口中不可教化的斯拉夫人眼中成為了值得信賴的女至尊。
“這些歡呼和掌聲你難道一點也不心動嗎?即便歐朵希雅姐姐一點也不吝嗇和你共享。”看著查士丁尼波瀾不驚的樣子,安東尼婭有些奇怪地問他,在她所見過的許多人之中很少有人會不迷戀其中,比如她的那位哥哥。
“歐朵希雅姐姐,沒想到你們現在都這麼親密了。”查士丁尼笑著對一旁的女孩扮了個鬼臉,隨後望向了頭頂上蒼穹,淡淡地說道:“芬芳的鮮花濡染固然令人沉醉,可是長矛上未乾涸的鐵鏽味往往能夠令人警醒,現在塞薩洛尼卡的人民們能夠在這裡歡笑是用無數人的鮮血所換來的,而那些犧牲者的名字必然不能被所有人銘記,所以我能做的便只有不遺忘,不遺忘我所做的這一切最開始的本心。直到羅馬的鷹旗將會重新飄揚不再降落的那一天,而那時我更希望可以跟所有人一起分享那一份榮輝。”
“果然。”聽罷,乖頑的少女卻吐了吐舌頭,向著查士丁尼揶揄:“還說你應付不來,這一番長篇大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大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