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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的眼睛倒有幾分熟悉,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可他是鹿靈人士,又無道理。
正想著,棕馬上的少年忽又轉過身,揚聲笑道:「是了姐姐,我叫雲飛,這個兇巴巴的是我三哥,姓霍名沉,表字見淵。」
姓霍……
霍沉。
令約心中登時咯噔一聲,杏眼圓睜,盯著那抹鴉青色的斗篷倏地漲紅臉。
竟是他?
清溪塢裡有兩處屋宇樓閣,皆緣溪而起,賀家住在前頭,屋後本住著宛陽城中一位姓周的布匹商人,可他十餘年前就攜妻兒往南方做生意去,將屋舍託給城中堂兄弟照看。
直至半年前,這裡才又來人修葺,那時賀無量還當是周家人回來竹塢,一問那些人,卻都搖頭說不清楚。
再往後,又常有人搬著新打的桌椅櫃榻來,這時才傳出是位身子骨不甚硬朗的爺要住進來,久而久之,遂被傳成位老爺。
翌日霍沉果然如雲飛所說,早早遣了個小子到賀家來,賀無量昨夜便聽令約說了霍沉住進竹塢的事兒,忖量之下先讓紙農們上山,自己留在家中。
阿蒙將霍沉親書的拜帖遞給賀無量,打躬道:「賀老爺在家便好,我家少爺恐您介意造訪,囑小的先送拜帖來。」
生平頭回被人叫賀老爺,賀無量拿著拜帖的手抖了抖,端茶來的鬱菀背著阿蒙偷笑他,賀無量乾咳一聲:「哪裡哪裡,往後便是鄰裡,還要勞他……勞他多擔待才是。」
若說介意,倒是有那麼些的……他究竟是霍家的人,雖自小離了霍家,卻也難說品性如何,倘真和他老子兄弟一樣,他們賀家哪裡又惹得起。
阿蒙聽他這樣說,抬了抬腦袋:「既如此,小的這便回去說與我家爺,約莫一盞茶時就來。」
賀無量點頭,見阿蒙調頭往屋外走又叫住他:「賀某不過一介布衣,萬擔不起小兄弟這聲老爺,往後叫我賀叔便是。」
「欸,小的明白。」阿蒙笑著應下才出門。
堂內賀無量一隻手抬在空中,不見人影時才嘟囔:「什麼小的不小的,也該收回去。」
「我倒覺得你被叫得挺歡喜。」鬱菀打趣句,賀無量被這話堵得語塞。
歡喜麼,是有一丁點的……咳。
可眼下也不是該歡喜的時候,賀無量眉心又慢慢聚攏來,張望下屋子才囑咐鬱菀:「勞你再泡壺新茶來罷。」
總不能連杯得體茶水也沒。
對方嫌棄不喝是一說,他們沒備又是另一說,鬱菀應下,離了廳堂,賀無量也起身到窗邊找到撣子,桌椅臺幾火盆上掃來掃去幾遭。
正弓腰看桌下時,聽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忙站直轉回身,只撣子揣在懷中忘了收。
阿顯跟在姐姐身後一來便見這幕,心下一驚,不禁縮頭縮腦起來,他爹爹幾時也會未卜先知了?
「怎沒去書院?」賀無量眉頭皺得更深,瞪著屋外不敢進來阿顯問。
「我……」阿顯瞥瞥那撣子,支支吾吾,眼神飄忽去令約那裡求救。
「你甚麼你,看你阿姊也沒用。」
「我不過是想回來瞧瞧你們罷了,若是那個姓霍的欺負你們如何是好?」
「哼,那你往後豈不是要時時守在家裡?」賀無量問完才堪堪悟出話裡的不對,登時眉毛一豎,「好個小子,你爹爹幾時還用你來護著了?」
說話間他順手舉起撣子來,阿顯嚇得往窗邊跑,邊大聲嚷:「頭回娘教你默寫謫仙人的詩時,你便悄悄問了我!」
提著茶壺進來堂屋的鬱菀:「……」
瞥見鬱菀身影的賀無量:「……」
自知難逃一劫的阿顯:「……」
旁觀一場戲的令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