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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涼希望他自己主動鬆開,然而邵衾寒卻沒有絲毫要鬆手的意思。
三秒後,沈涼只得重新坐了回去,他不知在想什麼,拍了拍自己的腿:「好,陪你一會兒。」
看你可憐。
邵衾寒緊繃的神經似乎終於鬆懈了那麼一些,他閉眼忍住一陣陣襲來的疼痛,枕在沈涼的腿上,然後攥住了他的衣角,低聲說了兩個字:「別走。」
這兩個字不再恍惚,莫名聽出了幾分懇切的意味。
沈涼心想我能走哪兒去,身上半毛錢都沒有。他見邵衾寒一直捂著胃部,左手穿過對方腰間,帶著暖意的掌心直接替代了邵衾寒冰涼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幫他輕揉著。
不管怎麼樣,小說裡的人物成為現實,這種事還是挺虛幻的。有血,有肉,也有溫度。
沈涼知道他們所有人的結局,但好像又不知道。一本書是寫不完一個人漫長的一生的。寥寥幾筆帶過的東西,除了當事人,連作者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麼。
例如「邵衾寒有童年陰影」,具體是什麼陰影,沈涼並不知道,他在書裡只用八個字就概括完畢了這名反派的整個童年。
沒有心思深挖,也沒有心思詳寫,畢竟只是紙片人。沈涼知道他的結局,卻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猶如一張白紙。所以該怎麼拯救邵衾寒,依舊沒有頭緒。
夜深人靜的時候,沈涼終於對自己目前的處境感到了一絲頭疼。他百無聊賴的支著下巴,不經意垂眸,卻發現邵衾寒呼吸平穩,好像睡著了,那長得有些過分的睫毛在眼下泛青的位置打落了一片陰影,很是漂亮。
沈涼摩挲了一下指尖,以後如果有機會修稿,他也許可以考慮把「胃病」這個設定去掉。
沈涼輕輕抬起邵衾寒的頭,然後把腿抽回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痠麻的腿,這才從沙發上站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沈涼就是因為熬夜才猝死的,他看了眼時間,正打算上樓去睡覺,走了兩步又覺得把邵衾寒一個人扔樓下不太好。幾經思慮,還是重新回到沙發旁,俯身把人抱了起來。
邵衾寒看著高,但抱在懷裡也不算重。
沈涼一路快步上了樓,心想幸虧住二樓,住三樓他就直接把邵衾寒扔下面睡。
走廊亮著微弱的過路燈,沈涼找到邵衾寒的房間,把人安置在了床上,然後一屁股滑坐在地板上,低頭喘了口氣。
邵衾寒再輕也是一個成年男人,抱起來沒問題,抱一路就夠嗆了。沈涼掀起下衣擺扇風,心想他以後寫小說再也不寫「輕飄飄沒有一點重量」這種破形容了。
在地上坐了幾秒鐘,沈涼歇夠了,爬起來準備回自己房間,然而剛剛站起身,身後就陡然響起一道似寒潭般深不可測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尤為突兀:
「沈炎讓你別靠近我,你為什麼不聽。」
沈涼聞言腳步一頓,下意識回頭看向床上,卻見原本熟睡的男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一雙眼彷彿可以洞悉人心。
沈涼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自己今天站在樓梯口和沈炎說話,該不會被邵衾寒聽見了吧,怪不得下午的時候黑化度莫名其妙升了2。
沈涼總是熱衷於攪混水,笑著哦了一聲,漫不經心道:「可能他喜歡你,所以不想讓我和你靠的太近吧。」
純屬胡說八道。
邵衾寒聞言從床上起身,一縷頭髮悄然滑落,俊美的臉龐依舊蒼白。他原本習慣性捂著胃部,但不知為什麼,又慢慢放了下來,睨著沈涼道:「你膽子很大,什麼都敢說,可我這輩子最恨別人騙我……」
是恨,不是討厭。
他的情緒總是來得比旁人極端濃烈一些。
神經病就得順毛捋,沈涼拍胸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