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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來，牽著我的手，上來。&rdo;他伸過一隻手，霞姑攥住他的手，爬了上來。
這是一個坡地，往後看是城牆，往前是一片高粱地。
男人說：&ldo;咱們趕快鑽入高粱地，這裡不是久留之地。&rdo;
男人背著她，一溜煙進入高粱地。往深處走了有200多米，男人放下她。
霞姑坐在一個土梗上，這才看清這個男人。
他膚色黝黑，高顴骨，一雙劍眉，身穿灰布衣褲，腰裡別著兩支匣子搶，一雙滿是泥濘的布鞋，個子有一米七八左右。
男人問：&ldo;你渴了吧，我去找點水喝。&rdo;說完，鑽入高粱青紗帳，轉瞬不見。
霞姑思前想後，覺得彷彿是在夢裡，她用力掐了一下大腿，生疼。她望望自己光溜溜的身體，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臉上登時通紅。可是剛才跟隨這個男人逃遁，在他的懷裡背上，不覺得生疏，也沒有羞澀之感。她想起剛才他騎著腳踏車，懷抱著她如花似玉的胴體，穿街過巷，行人爭睹奇景，議論紛紛，她不覺紅透了一雙粉頰。她感到臉上發燙，身上發燒，急忙揪了幾片高粱葉子遮住私處。
男人來了，他手裡端著一個瓦罐和一個包裹。
他把瓦罐遞給霞姑，說：&ldo;喝吧，水是溫的。&rdo;
霞姑接過瓦罐，揚起來，大口大口喝著，嗆得大聲咳嗽幾聲。
男人臉上漾起笑紋，&ldo;慢點喝，我的姑奶奶。&rdo;
他開啟包裹，裡面是4個貼麵餅和兩個鹹鴨蛋。
&ldo;吃吧，你可能餓了，這就是咱們的晚餐。&rdo;
男人說著，也拿起一個貼餅子，大口大口地啃起來。
霞姑問：&ldo;你剛才進村了?&rdo;
男人點點頭。
&ldo;你怎麼不給我找一身衣服?&rdo;她埋怨道。
男人嘻嘻笑著：&ldo;我就喜歡看光腚的女人!&rdo;
&ldo;你他媽流氓，流氓無產者!&rdo;她罵著。
&ldo;我就是一個流氓無產者!&rdo;男人昂起頭，滿不在乎地說。
&ldo;你混蛋!&rdo;霞姑一邊罵，一邊拎起一個鹹鴨蛋，啪的一聲砸在男人的臉上。
男人滿臉是鴨蛋黃，他&ldo;嘿嘿&rdo;笑著：&ldo;這是一個臭鴨蛋，砸的好，反正也不能吃。&rdo;
霞姑望著鹹鴨蛋順著他的鼻樑，臉頰往下淌著，&ldo;噗哧&rdo;一聲笑了。
&ldo;你的槍法怎麼這麼好?你叫什麼名字?&rdo;她問。
&ldo;我叫李彪。&rdo;
&ldo;李彪?什麼?你叫李彪，就是那個有名的飛賊?&rdo;霞姑驚得幾乎跳起來。
李彪的名聲在湖北武漢、荊州一帶無人不曉，他是一個如雷貫耳的飛賊，平時竄房越脊，飛簷走壁，而且雙手使槍，百步穿楊，百發百中。人們對他評價不一，他有神奇本事，身懷絕技，山富濟貧，偷雞摸狗，拔刀相助，打家劫舍，好事壞事都做，遠近聞名。
李彪問：&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霞姑回答：&ldo;霞姑，紅霞的霞，姑奶奶的姑。&rdo;
&ldo;那我就叫你這個姑奶奶了!&rdo;李彪說著，一把將霞姑攬到懷裡。
&ldo;啪&rdo;霞姑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她脫離了李彪的懷抱，回到原地，莊嚴地端坐在土梗上。
&ldo;嗬，還真有股子犟勁兒。&rdo;李彪嘿嘿笑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