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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還真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姐,按理說應該不難看,但是,這不是他姐有點懶嘛,所以就不愛洗澡,因此脖子臉和手就特別的皴。
皴這個字怎麼形容呢?
就是面板表皮細胞代謝出來的死皮長期不洗,經過風吹日曬雨淋,最終像臘肉一樣風乾在了面板上,
帶著蒼老的紋路,遮蓋了原有的面板底色,
上面還會覆蓋上泥土和汗水、淚水以及大鼻涕、唾沫星子等混合物,導致臉上的顏色分佈不均,
有的是黑加紅,有的是棕加紅,有的是黑加黃,有的是黑加青,總之不是什麼好色兒(這個音要連著讀才有地方特色),
如若洗澡,那就是一搓一手泥,那個泥就是那層皴。
這三年大旱缺水,人人都不洗澡,他姐就髒的更是離譜。
以前要不是他娘是個乾淨勤快的,經常看不下眼了就給孩子硬拽屋裡洗洗,他都懷疑他姐有可能不結婚都不帶洗澡的,主打的就是一個髒的執著,髒的狂野。
小寶和丫丫兩人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徐煥從他們的表情和眼神裡看出答案。
徐小丫長得不好看!
徐煥心裡一聲嘆息啊~
心想:以後不僅要給她徐小丫人品洗白,還要給這身皮也洗白呀!
老話說的好,一白遮百醜。但願別是醜的讓人見了想一劍封喉的程度,如果那樣就算給表皮掛個大白膩子也是於事無補,白瞎上輩子自己的那一副好皮囊了。希望以後能發生奇蹟,來個醜女的逆襲!
老話說的好,相由心生。我心靈這麼美,一定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影響容貌的變化,畢竟現在還不到十五歲,還有機會。
老話說的好,心誠則靈!
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老話,給這稀碎的心填補滿了。
感謝各位說出老話的人,生活中的支離破碎全靠你們那些老話來縫縫補補。
一個時辰後,老徐頭和三個孫子,連扛帶夾,弄回來十袋子糧食和一大葫蘆水,外加一小包鹽。
可別以為十袋子很多,這的一袋子也就是現代超市那種二十斤大米那麼大的布袋子。
而且還有一袋子是糠,也就是麥子和稻穀的麩皮子,人家是喂牲口的,災年這東西人也搶著吃,所以有那麼個詞語叫吃糠咽菜。
徐煥小時候聽家裡人說吃糠咽菜,一直以為糠咽菜這三個字是一個名詞,以為是一種植物叫糠咽菜,跟婆婆丁一樣是可以吃的野菜,
後來上學了才搞明白,人家那是吃糠和咽菜,糠就是指的麩皮,菜指的是野菜,形容窮的要死。
她以為只有自己把這個詞理解錯了,哪裡想到她們班有一大半都跟她一樣以為糠咽菜是一種植物,都曾幻想過它的味道是不是苦澀苦澀的,要不為啥家長都愛說:“你要是不好好學習長大就得吃糠咽菜!”
糠咽菜,一個叫糠咽的菜,一個生活在腦海裡的未知且讓我恐懼的植物。
多麼好笑的童年。
老太太聽見家裡男人回來了,一跳腳就蹦噠出去了,別以為這是老太太活潑俏皮,
實際是因為腿麻了。盤腿坐床上縫布鞋給腿壓麻了。
但是她著急出去看看,她們家這宅地和十畝田能換回來多少糧食。
看到糧食袋子的那一刻,老太太眼淚就下來了,再次卸了力氣一屁股坐地上了。
哭,那必須哭,就是要哭給老天爺看。
“誒呀我的命運吶~~~它咋就這麼苦吶啊~~~”老太太的哭曲一起,那個悲慘的氛圍感就上來了。
老天咋就不配合給下場雨呢?那氛圍感一下子就拉滿了。
忘了,現在是大旱時期。
徐老頭知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