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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莫惟明猛站起來，雙手拍在搖晃不穩的桌面上。連九方澤也嚇了一跳，但他並沒有阻攔。
“不是說了嗎？現在看來，那裡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殷紅的語氣像是在說什麼稀鬆平常的小事，而不是有送命機率的冒險。
說罷，她看向當事人。莫惟明也看過去。梧惠沒有發表任何觀點，但也是面色憂愁。她不確定該不該考慮殷紅的意見。
“那棟樓對我們來說是相當陌生的，你還不明白其中的風險嗎？有東西打穿了牆體，內部可能有未失活的生命存在。應該讓更專業的隊伍過去。”
“你在質疑殷社團隊的專業性嗎？”曲羅生反問。
“沒人問你。”莫惟明罵了回去，“別避重就輕轉移話題。實際情況就是已經有普通人受傷了！你們如何保證她的安全？甚至她根本就是被你們綁架來的。你們怎麼對她的安全負責？”
“我們當然會負責。你也不必緊張。梧惠小姐是我們的貴客，不是那些胡攪蠻纏之徒的性命可以相提並論的。只是我們不曾出手罷了，絕非沒有能力保護，希望你不要誤會。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看梧小姐自己的意見。”
九方澤說：“我認為本身允許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隨行，這本就是不負責任的行為。即使你們認為沒有對他們的安全負責的義務，對你們殷社的人來說，這也很不公平。他們會給你的團隊帶來額外的危險。”
“沒錯……客觀來說，這也是對自己人的一種不負責任。”
殷紅將髮帶扯下，瀑布似的長髮送散開來。她伸手將頭髮捋順，目光渙散而飄忽。她繼續說，語氣輕快：“但沒有人提出異議。”
“因為他們不敢？”莫惟明當場質問。
啪！
突然的巨響從營帳外傳來。所有人挺直了身子，浮現不同程度的驚訝。曲羅生迅速衝出去，如一道影子流竄到聲源的方向。
只有殷紅一如既往地平靜。
“現在有了。”她攤開手，“但他們已經解決了。”
梧惠感到一陣驚悸。她的心跳很快，短時間內無法平復，但不僅僅是因為深夜中那突如其來的槍響。
“每個團隊的手上都擁有麻煩的處決權。對我，對每位隊長和他們的團隊，對所有人而言——人亦是資源。如何看待，如何使用，大家會有不同的觀點。我只負責分配資源，不負責資源的處置。”
九方澤想問莫惟明，有沒有覺得剛才和殷紅說話太大聲了。
當然，他沒有，至少沒當面問。一陣沉默後，曲羅生從外面走回來。他伸出手，把一枚彈殼放在桌面上。他白色的手套指尖上，有一點紅色的血。
“他們本不想動手。”曲羅生說，“但那個人發瘋了。至於是不是病理性的，有待進一步屍檢。”
“嗯哼……這個要排查清楚。如果這邊的裝置不能支援驗證，連著三天內的樣本優先送回一批，用曜州的資源來檢測。在這裡，任何症狀都不能疏忽大意。”
最後一句像是刻意給他們仨說的。
九方澤問：“船要回去一次嗎？可是——”
“我們也考慮過用小船送回樣本，但油箱容量不足以支撐船隻回去。所以，我們駐場期間，根據時長不同，會有一到三次的往返。大多數時候，我們選擇在冬天出航，也是考慮到樣本的儲存問題。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天權卿還在船上對麼？船上大多數資源是不會移動過的，若你擔心，可以把她留在上一處據點。”
九方澤的問題得到解答，他暫時沒有說話。於是殷紅又問梧惠的態度。她要求梧惠和莫惟明改變先前的任務。當然，也包括九方澤。她的決策，是在聽取了其他小隊第一日的回報後做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