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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森諾爾不過是他眾多目的中的一個,血族也一樣。他的目標是得到你。」塞繆斯想通其中緣由,盯緊萊恩斯。
「是我。」萊恩斯爽快地承認,「在血脈恢復以後,我斷斷續續記起了許多事情。包括在殺死他後,讀取到的部分加文的記憶。他習慣在棋子上種下咒印,羅伊,伯納爾四世,我。加文不允許棋子逃脫他的手掌心。這枚咒印是針對血族的,在我血脈覺醒後才會生效。」
「你支走安德烈,留下我,想要做什麼?」
萊恩斯拾起一邊的古籍,翻至其中一頁:「請君入甕。」
塞繆斯熟悉多種語言,還會各式樂器,唯獨對巫術咒語研究甚少,他看著萊恩斯展示出的陣法,繁複線條繞得他眼睛痛,也沒繞出個所以然來。
對巫術知識的匱乏不影響塞繆斯猜測萊恩斯的意圖,他忽略了舉至眼前的古籍,看向萊恩斯:「直覺告訴我,這個甕,不是陣法。」
如果只是透過陣法來困住加文,對其進行誅殺,萊恩斯完全沒必要隱藏他的咒印。在萊恩斯的計劃中,一定涉及什麼安德烈不會允許的方法。而能容納加文的「甕」,除了捕捉血族的陷阱,就只剩下他在苦苦尋找的軀體。
萊恩斯合起古籍,證實了塞繆斯的推理:「不是陣法,是我。」
饒是已有猜想,塞繆斯還是對萊恩斯的計劃感到汗毛直立。塞繆斯桃花眼裡的水光消失得一乾二淨,從單人沙發上猛地站起:「你瘋了嗎?」
「讓一個怪物進入自己的身體?且不談你是否真的能夠殺掉加文,萊恩斯,你這個想法只有神經病才能想得出來!」塞繆斯瞪著萊恩斯,他顯然在生氣。
不止是因為萊恩斯,還因為戴竹,也因為羅伊。
塞繆斯足夠靈敏。戴竹將他一聲不吭將他送走時,塞繆斯就看到了死神的鐮刀朝他們揮來。而將戒指送出代表著羅伊正式背叛加文,一定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如果他今晚沒有戳破萊恩斯的謊言,萊恩斯一樣會一個人隱瞞下所有,走出這步九死一生的棋。
人類的渺小與脆弱,塞繆斯在這一刻清楚地體會到了。
「塞繆斯。」萊恩斯叫他,「這是戰爭。」
塞繆斯的失態只持續了半分鐘,他的冷靜與輕佻宛如面具一樣戴回臉上。塞繆斯看向萊恩斯,對著他手裡拿著的古籍比出一個下流的手勢,用最禮貌的語氣罵出一句:「去t的戰爭。」
大廳裡最後兩根蠟燭熄滅。樓梯上倒映著在雨中搖晃的樹幹與枝椏,灰色的影子鋪了一地,像在跳一支沒有節奏的華爾茲。
樓梯平臺與牆壁的夾角里,塞繆斯抱著一隻胖蝙蝠觀賞雨景。
他最終認同了萊恩斯的計劃。古籍中的陣法是萊恩斯能找到的最強大的攻擊型陣法。不止是軀體,包括靈魂在內都能夠覆滅。將加文引進萊恩斯身體後,啟動陣法。這就是萊恩斯的全部計劃。
塞繆斯反覆摩挲著手裡的信,思考他是否遺漏了任何一點。
胖蝙蝠不習慣溫度過高的「巢穴」,在他手中一點也不安分。
最終塞繆斯將兩封信塞進蝙蝠腳邊的信筒,叮囑到:「這封給卡爾。這封給你主人。然後去主城貴族區的182號把這個摁下去,記混了就吃蝙蝠湯。」
胖蝙蝠「吱」了一聲,用及其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閃身消失在雨夜裡。
人類有人類得勝的辦法。他是躲在背後玩弄人心的烏鴉,至於那些高尚的隱瞞與犧牲,不是烏鴉應該懂得的品格。
胖蝙蝠靈活地在雨夜裡穿梭。掠過湍急河流,掠過黑暗的葡萄酒莊園,在教會頂部的十字架尖尖上停了下來。
蝙蝠理了理被打濕的短毛,落在圓玻璃窗外,熟練地用爪子劃開一個圓口,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