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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是村裡出了門的漂亮小丫頭,哪怕是破爛麻袋披在身上,也會有人驚歎,鄉野間,也竟然有這樣的奇貨。

小時候的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會有人因為我長的乖巧,會額外給我吃的東西。

但是我爹孃不允許我拿別人送我的吃食,更不允許我收別人送的漂亮衣服,我很不服氣的同爹孃吵,吵的兇了,爹一巴掌就拍在屁股上,惡狠狠的說:“叫你不要拿,就是不能拿。”

但是,不拿,我就要餓肚子啊,弟弟也要餓肚子啊。

就當我捱了幾次打後,爹悶頭坐在田間梗上,又瞧了瞧死活發不出芽的麥子,深深的嘆了口氣,對著我娘說:“去投奔老三家吧。”

母親不想去,但又瞧了瞧瘦成了麻桿的弟弟後,終是低了頭。

聽我爹說,我三叔好像是在南邊的一個大戶人家當管家,那邊的人都吃米,能頓頓吃上肉。

但我娘說,我三叔一家看不起我們一家人。

臨行前,爹爹一直唸叨:“咱家雖然落魄了,但骨氣仍在,萬不可做那趨炎附勢,以色侍人之人。”

趨炎附勢,以色侍人是啥意思我不懂,但我想到那每頓都能吃上的肉,兩眼放精光。

可是吧,老天爺似乎的是瞎了眼,我們南下的時候,遇到了水匪,爹孃沒了,我們倆因為被母親藏在桶裡才躲過一劫。

好不容易,跑到附近的一個鎮子上,卻當了乞丐,沒辦法,我們倆人人生地不熟,不當乞丐,只能餓死了。

可即便是當乞丐,也經常被欺負,也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當中有些人活活餓死,又或者莫名消失。

吃的不好,又只能睡橋洞,夏天還好,冬天能把人凍個半死,弟弟發高燒的那日,我去給他求藥,剛跑到街上,就被人高喊:“這個死丫頭在這兒,快抓回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巴掌就招呼了過來,那人還罵著:“簽了賣身契的死丫頭,錢都給你爹了,還想跑?”

本來還想問幾句的路人,聽到這話後立馬退縮,我努力想給自己辯解,又來一耳光,直接昏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身處地獄。

無休止的謾罵、哭泣、捱打後,老鴇笑眯眯的說:“你現在還小,肯定不會讓你接客,但是你得跟我學東西。”

一個月後,我屈服了,因為弟弟在哪裡不知道,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如果我再反抗下去,我會被打死。

老鴇每日教我認字習字,教我禮儀規矩,教我識人待物,教我學習各種閨房秘術。

在一日又一日的期待裡,我的心漸漸冷了下來,弟弟終是沒來找我。

十四歲那年,我終於迎來了我的第一個客人,老鴇陪著笑臉,一再保證:“是乾淨的,保證是新鮮的。”

我已經從一開始的無比噁心逐漸變成了現在的冷漠,我低著頭不說話。

老鴇退了出去,那人挑起我的下巴,仔仔細細的觀察,最後滿意的說了句:“還算拿得出手。”

那一夜,是屈辱的一夜,我幾乎被打的去了半條命,昏過去之際,聽見他對老鴇說:“如果能活下來,就留著。”

原來,這一夜只是一個開端。

一個月後,就當我的身體還沒恢復好的時候,那個男人又來了,不過,這次到底沒和上一次一樣下狠手,他輕笑著說:“你是我玩了兩次,還能活下來的第一人。”

而我像條狗一樣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而我,好像又回到了前幾年,掰著指頭數著日子,我盼著那個男人別來,我盼著能有人把我救出去。

在我每日的祈求裡,死去的爹孃好似聽見了我的唸叨,終於,終於在臨時路過的軍爺討論裡,我找到了機會。

我向他們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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