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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庭聽夠了軟話,這才道了聲&ldo;不敢&rdo;,朝一旁垂著眼的任不悔瞥了瞥,不屑地笑,踱回班列。
內侍這便高聲宣佈散朝,眾臣恭送了蕭縱,魚貫出殿。
任不悔卻站在殿中,昂然挺身,久久看著御階上空空的龍座,平靜面上不見一絲情緒。
&ldo;不悔,走吧。&rdo;韓溯喚他。
他依然挺立著沒動,盯著御座的眼一抹凜然一閃而逝,&ldo;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不痛快過。&rdo;他一字一字道,聲音低沉平緩。
韓溯想任大少這回怒得很認真。
任家在大周算得一支名門,祖上追隨太祖皇帝開國,封侯列爵,賢臣名將出了不少。後來雖幾經跌宕勢不如前,總也算挺過風浪屹立不倒。任不悔生在這樣古老豪門,打小骨子裡就有股傲氣,恣意不羈,看什麼不痛快想踢就踢兩下。
他沒料到這次他輕輕踢人兩下,會要天子放棄尊嚴幫他善後。
從前從來沒有真正把什麼放在眼裡,可今日看天子因為他而笑著向權臣低頭,猝然間忿怒不已。那感覺就像後腦突然被人猛敲一棍子,又同時心尖上被狠狠撓了一把。他不想去深究這感覺因何而來。
那日朝陽宮裡見過天子的溫情,從此之後,蕭縱在他眼裡不再是傳聞裡不堪的皇帝。
蕭縱下了朝,照例本本分分去御書房批摺子。御案上的奏本他連著翻看幾份,筆都沒提就合上放在了一邊。
臣下的上書,除了各親王藩王直接呈交天子,其餘的必經宰相之手,而溫宰相會在想抒發意見的奏摺上當仁不讓作下批示。
蕭縱翻看幾份,負手起身,對內侍道:&ldo;分一分。&rdo;
隨身伺候的幾人上前,低著頭自滿案奏本里嫻熟地把摁過相印的挑出來,理在一旁。蕭縱喝過幾盞茶,奏摺已分好,他坐回御案後細細看那些已儼然被做了主的摺子。&ldo;準&rdo;字他要寫,但也不能寫得糊裡糊塗。
閱完溫庭批過的奏本,時辰已不早,蕭縱倍覺傷神,揉了揉額。桌案上還剩下的那些摺子,是宰相不屑看一眼的雞毛小事,可他得看。
蕭縱執起筆,正要再埋首桌案,眼角餘光瞥見桌角擺放的一尊泥塑,盯著看了片刻。那是蕭弘捏了差人送來的,他的皇弟言出必行,那日說每天給他捏個泥人,果然一天都沒拉下過。蕭縱記得頭兩天擺在他案頭的是走獸,後來蕭弘第一回捏了個人,之後便都是人了。
擱了筆,拿起泥人細看半晌,塌鼻子厚嘴唇,兩隻眼一大一小,蕭縱想起內侍轉蕭弘的話,說這泥人塑的就是他,忍不住揚了揚唇,原來自己是這樣一幅尊容。把泥人交給內侍,&ldo;收起來。&rdo;他突然很想看看弟弟明朗的笑容。
遂起身去朝陽宮。
朝陽宮裡蕭弘恰在小憩。涼榻支在花園一棵枝繁葉茂的古樹下,和風習習,蕭縱走近,見弟弟睡得挺熟。
蕭弘貌相本英武嚴肅,平素裡他只會對蕭縱一臉燦爛地傻笑。現在睡著了,臉孔沉下來,傻笑不見,痴愚不見,儼然英氣逼人沉穩達練。這樣的反差,讓蕭縱對他特別地憐惜。
站在榻邊,看弟弟睡得安穩,蕭縱待了片刻正打算離開,這時,蕭弘翻了個身,眼瞼動了動,微微睜開,一臉的呆氣。
他呆了半晌,伸手朝著蕭縱一撈一拉。蕭縱只覺得一股力量很生猛,他腳下不穩,撲倒在了弟弟身上。沒等他有所反應,一條手臂圍上肩膀,同時腰上一沉,蕭弘的長腿毫不猶豫壓了上來。蕭縱瞬間被弟弟纏壓住,不僅動彈不得,連呼吸都有些不暢。他掙了一下,蕭弘迷迷糊糊咕噥一聲:&ldo;……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