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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閏芝想了好半天,認為還是不打擾的好。他悄悄退出作坊,吩咐老管家傳下話去,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許靠近搓泥二人組。
入夜,薄霧起,露水生,邊城靜默如空城。早些時候還叫得震天響的秋蟲,這會都縮回自己的避風港,各自做著溫暖的美夢。偶有行人,藉著微弱的光亮匆忙前行。他們的眼神暗如黑夜不見光亮,只有疲憊與倦怠,冷漠與麻木。
杜閏芝的書房外,杜海潮領著看家護院的家丁,正與一群蒙面黑衣人打得不可開交。杜因夢護著杜閏芝,心都蹦到嗓子眼了:“爺爺,他們人多勢眾,小叔叔肯定打不過!怎麼辦?”
“別慌。去通知你二叔他們,把一家老小都集中到這裡來,謹防這幫人聲東擊西。”杜閏芝的話音剛落,杜家的男女老少就都來了。杜閏芝的老妻孫尚香牽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走在前面,神眼堅定,腳步穩健,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她讓人端了張椅子給杜閏芝,自己在側旁站定,溫聲道:“因夢留下照顧小的,其餘的都去幫忙吧。我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得很,嚇不散。”
杜因夢看看兩位老人,突然就不怕了:“爺爺,這些都是什麼人?我們杜家久不與外界聯絡,也沒與人結仇,怎麼會有人殺上門了?”
“有些事看著突然,其實是蓄謀已久。有人不希望我出現在朝堂上,便出此陰招。”
“您是說謝家的近臣?不可能吧?安和國才建立多久?屁股還沒坐熱就開始爭了?”
“人的爭心始終都有,不過是藏於暗處還是擺在明面上的區別。眼下,安和國已成為人間界第一大國,多少人攢足了勁想要掙得功名,顯耀天下。一旦我入朝為官,勢必影響某些人的仕途,他們不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自然會想方設法阻撓我,甚至不惜要殺了我。”
一個腦袋小得出奇的黑衣蒙面人躲過杜海潮的劍鋒,揚手甩出一把淬了毒藥的針,一眾身手不俗的家丁便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很快被斬於劍下。這樣一來,就只剩杜海潮與他的幾個兄弟苦苦支撐著局面。“杜閏芝,你若肯自行了斷,我便饒了他們的性命。”
“斬草不除根,你主子能答應?這些孩子雖然受了傷,但還沒死。沒死就能戰鬥,閣下何必忙著下定論。”
“老頑固,不識抬舉!黃泉路上可別怪老子心狠!”小腦袋劍招一變,擊落了杜海潮的劍,直指他的咽喉。“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敢跟老子叫板!”
杜海潮拖著受傷的腿連連後退,直到退無可退也沒能找到死裡逃生的辦法。杜家兄妹有心救助,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眼見杜海潮就要命喪當場,只聽得一聲脆響,小腦袋的劍從劍柄處斷成了兩截。小腦袋心中一沉,收了攻勢。他目光如電,掃了一眼四周,沒發現是何種暗器,遂高聲道:“何方高人?”
不見人回答,只有不斷響起的叮噹聲,那是其餘黑衣人的劍被攔腰折斷和斷劍砸在石板上的聲音。小腦袋心驚,喝道:“藏頭露尾,鼠輩行為!有膽……”
“廢話真多。”高處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聽在杜家人耳朵裡簡直就是菩薩語。慕語遲靠坐在屋脊,架著雙腿,一手拿著果子,一手玩著笛子,完全是看熱鬧的架勢。謝翀略顯緊張地盤坐在她身邊,竭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輕鬆自在。“我說,你們打架就不能換個別的地方?幹嘛要打擾別人聽風看霧的好心情。”
“請問閣下怎麼稱呼?”小腦袋暗中捏了毒針,蓄勢待發。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就可以了。”慕語遲掀起眼皮看了看兩步之外那隻一點也不怕刀光劍影的黑貓,極短暫地想念了飯糰,“諸位遠道而來,一不為風景,二不為美人,三不為財物,四不為故舊,竟是為這殺人放火見不得人的勾當,實在有失風雅。依我看,爾等何不就此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