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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堤壩也沒有城牆的鄉下,村子,小鎮的居民。”
“真奇怪!”雷米說。
“就說我們吧,”姑娘說,“天一亮我們就得動身,鎮上所有的人都得走。昨天十一點鐘,所有的牲畜都已經從運河或者近道運送到布魯塞爾去了;就為這哪,我剛才說的那條近道上現在準是擠滿了馬啊,大車啊,人啊。”
“幹嗎不走大路呢?這條大路,在我看來,會使你們的撤退方便得多。”
“我不知道,這是命令。”
雷米和他的女伴相互看了一眼。
“不過我們是去梅克林,繼續往前走沒問題吧?”
“我想沒有,除非你們也願意跟大家一道走,就是說也到布魯塞爾去。”
雷米看看他的女伴。
“不,不,我們馬上就出發去梅克林,”狄安娜大聲說,一邊站起身來,“請您把馬廄門開啟,我親愛的。”
雷米跟著站了起來,一邊低聲地喃喃說,
“總歸是危險,我寧願冒這個我知道的危險:再說那個年輕人已經走到我們前面去了……萬一他等著我們呢,嗯,那就到時候再看吧!”
因為這匹馬剛才就沒卸鞍,他就幫助女伴上了馬,然後自己也騎到馬上,天亮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迪爾河邊。
六十八來龍去脈
雷米所冒的危險是一場真實存在的危險,田為那個在夜裡趕路的旅行者穿過小鎮,往前跑了四分之一法裡以後,在大路上不再看見一個人影,就完全明白他跟蹤的那兩個人逗留在鎮上了。他不想走原路回去,想必是儘量不要讓他的跟蹤太露痕跡,但是他先設法讓他的馬爬進一條深溝,在弗朗德勒用來把田地圈起來的那種深溝,然後他自己臥倒在一塊苜蓿地裡。
作了這番安排,年輕人能夠什麼都看見,卻又不會被人看見。
這個年輕人,我們已經認出來了,正像雷米本人認出來和狄安娜猜出來那樣,這個年輕人就是亨利·德·布夏日,神奇的命運又一次把他拋到了他發誓要避開的那個女人面前。
自從那次在神秘的房屋門前跟雷米談話以後,也就是說在喪失了一切希望以後,亨利回到儒瓦約茲府,正如他曾經說過的那樣,下定決心要拋棄那剛剛開始就顯得如此悲慘的人生;作為勇敢的紳士,作為一個好兒子,他要保護父親的姓氏不受玷辱,他決定光榮地戰死沙場。
弗朗德勒正在打仗;他的哥哥德·儒瓦約茲公爵統率一支軍隊,可以給他挑選一個死得其所的機會。亨利沒有半點猶豫,第二天傍晚,也就是說在雷米和他的女伴動身二十小時以後,他從府邸出發了。
從弗朗德勒來的信上說,要對安特衛普發起一次決勝負的突然襲擊。亨利慶幸白己來得正是時候。他欣慰地想著,至少他能手握長劍,在法國軍旗下死在哥哥的懷抱裡,他的死會引起轟動,而且這個引起轟動的訊息會穿透神秘房屋的那位夫人生活在其中的茫茫黑暗。
高尚的瘋狂!光榮而憂鬱的夢想!亨利整整四天沉浸在他的痛苦中,尤其是陶醉在不久就能使痛苦得到解脫的希望中。
整個身心做著求死之夢,正當他瞥見瓦朗西納的鐘樓尖頂,城裡的鐘敲響八點時,他發現城門就要關上了。他用馬刺狠狠地刺馬,在過吊橋時,險些把一個正在繫馬肚帶的男子撞翻在地。亨利不是那種對沒有紋章的人都一概鄙視的傲慢無禮的貴族。他在經過時連聲向那個人道歉,那個人聽到他的聲音,側過臉來,但是馬上又轉了回去。
亨利被馬馱著直往前奔,想止也止不住,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就像是見到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看見的事。
“喔!我瘋了,”他想。“雷米在瓦朗西納!雷米,四天前我在比西街跟他分的手!雷米居然不跟他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