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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打電話到汽車行去叫了一輛汽車。乘著汽車,他安安穩穩的到了溫公館,正趕上溫孝存從外面回來。
溫孝存見了他,似乎是深感驚異:&ldo;世陵來了?快請進來坐吧!&rdo;
金世陵沒同他客氣,跟著他徑直進了樓內客廳。
溫孝存也在他對面坐了,先是招呼傭人沏茶,然後笑微微的上下打量了金世陵,問道:&ldo;你那裡近來可是出什麼事情了麼?聽說趙將軍的葬禮上,你並沒有露面。&rdo;
金世陵笑了一下:&ldo;我不過是個乾兒子,有必要露面嗎?&rdo;
溫孝存又道:&ldo;你瞧著好像是瘦了一點。&rdo;
金世陵點點頭:&ldo;我的確是有點心事。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也該曉得,我沒有同你聊閒天的愛好。&rdo;
溫孝存又看了他一眼:&ldo;你這個坦白的態度很好。說吧,是什麼事情要我幫忙?&rdo;
&ldo;你幫我弄兩張去香港的飛機票好不好?&rdo;
&ldo;你要去香港?&rdo;
&ldo;是。&rdo;
&ldo;那有一張也就夠了。&rdo;
金世陵瞪了他一眼:&ldo;要兩張就是兩張。我知道搞飛機票這種事情對你來講,絕沒有什麼可為難的。只說你肯不肯幫我這個忙吧?當然,我不會讓你白白出力的。票子到了手,我有重謝,你放心就是了!&rdo;
溫孝存很不贊成似的搖搖頭:&ldo;世陵,你誤會了,我雖然愛財,可是還沒有到財迷心竅的地步。你同我的交情如此之深,我幫助你也是應該的,怎麼會就此還要敲你的竹槓呢。&rdo;
金世陵心知溫孝存的話,全是放屁一類,一句也不可信的。所以根本不為所動,只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几:&ldo;你既然對我如此之好,那就立刻幫我把票子弄來吧!&rdo;
溫孝存伸手握住了他的手:&ldo;世陵,你為什麼要走呢?這個原因你應該告訴我。&rdo;
金世陵任他握了手:&ldo;趙將軍死了,我又何必守在這個炮火連天的人間地獄裡。剛來的路上,我經過的那條街上滿是殘肢斷臂,情形之慘,實在不堪入目。我留在這裡,孰知哪天不會也捱了炸彈呢?我怕死,我要走。就是這個原因。&rdo;
溫孝存想了想,忽然一笑:&ldo;可是等你到了香港,經濟上全無來源,那該如何是好呢?&rdo;
金世陵就怕同溫孝存談錢,溫孝存見了錢就像是蒼蠅見了血,心中一動,就沒有他下不去的手。
&ldo;錢重要還是命重要?&rdo;他如是反問了過去。
&ldo;沒了錢,活著也就沒有多大意思了。&rdo;
&ldo;錢這個東西,多有多花,少有少花。我總不能為了錢,就把自己的生活犧牲掉。&rdo;
溫孝存把他的手拉過來,放在嘴邊吻了一下:&ldo;你說的容易。可當年在北平時,你不也是很受錢的壓迫嗎?&rdo;
金世陵知道溫孝存這是要套自己的話:&ldo;老實同你講吧,我從趙將軍那裡並沒有分到一分錢的遺產。不過我先前還有點積蓄,可以讓我這兩年安安生生的吃幾頓白米飯。我這幾年,先是跑戰場,後是伺候人,一刻也不曾閒適過。我累了,想要休息休息了。&rdo;
溫孝存還是不贊成他的想法:&ldo;世陵,你還年輕,怎麼就存了這個養老的心思了呢?&rdo;
金世陵把手抽回來:&ldo;人各有志。你到底幫不幫忙?&rdo;
溫孝存笑道:&ldo;幫